羅喉計都立于焚如城廢墟上,笑得肆意張狂:“柏麟兄,還是和以前一樣廢物啊,勸你再多修煉個幾千年吧,别浪費了天界的法器。”
“呵,魔頭,别太得意。你且看看他們。”柏麟揮手,示意天兵将人帶來。
羅喉計都眯眼去看,卻是幾個魔族,手腳都被套上鎖鍊,被天兵押着過來。
“他們都是原本在焚如城做工的奴隸,出自修羅一族。寡人聽聞魔尊最看重族人,隻要魔尊肯乖乖束手就擒,他們便自由了。不然的話……”他眼神示意天兵,天兵立刻拔出長劍,橫在奴隸的脖頸前,他們驚恐道:“帝君,帝君饒命啊!”
地空叉腰,不屑地搖頭:“帝君,用這幾個奴隸就要換我修羅魔尊,您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羅喉計都,你确定不換嗎?他們可都是你的族人。”柏麟目光陰沉。
羅喉計都垂着頭沉默不語。柏麟以為他就此妥協,嘲諷道:“三界第一強者,也不過如此。”
羅喉計都擡起頭,衆人才發現他這是在憋笑。
“柏麟啊柏麟,你也就隻會這點下三濫的招數了。”他勾起嘴角,望着天兵身後。
天兵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強大的法力打飛,躺在地上哀嚎。
“俺老無來也!”無支祁爽朗大笑道,“計都,聽小狐狸說是你湊齊的靈匙,屬下在此謝過!”紫狐趴在他肩頭,得意地叫着。
“無支祁,你出來了?!”
“是啊,關了老子這麼多年,我們總得算算賬吧?柏麟帝君?”
天兵從地上爬起,要圍攻無支祁,他吹聲口哨,上前施展法術,瞬間就有大批人倒下。
“天界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無支祁掏了掏耳朵,“連我老無都打不過,還想對抗魔尊,不自量力。”
他袖袍一揮,帶着奴隸瞬移到羅喉計都身後,與地空地劫兩位将軍站在一起。
“柏麟兄,還要打嗎?”羅喉計都問道。
他站在前方,目光如利劍般射向柏麟。
兩人對峙片刻後,柏麟終是承受不住,化作金光飛回天界。
羅喉計都轉身走向幾個不停打哆嗦的奴隸。他伸出右手,奴隸們吓得連連後退,跪下哀求道:“魔尊饒命!魔尊饒命!”
“咔嚓”一聲,纏在他們身上的鎖鍊被盡數斬斷。羅喉計都将他們扶起:“你們自由了。”
他們不敢相信地活動着手腳。
“你們出自修羅一族,魔域自然有責任保護你們。别怕,有本座在,天界不敢再奴役你們了。”
他們喜極而泣,跪下向羅喉計都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魔尊!”
“去吧,去找修羅王,他會為你們安排住處。”
看着獲救的族人遠去的背影,羅喉計都心裡一片柔軟。殊不知,他為他們打開的鎖鍊,轉瞬就要被套到自己身上。
“真是氣煞寡人也!”柏麟對着滿殿神仙發怒,“難道我天界就沒有一個骁勇善戰的将士嗎?”
奎狼漫不經心道:“帝君息怒,那魔頭修為高強,抓不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唉!”
這時有天兵來報:“帝君,天帝要見您。”
“怕又是要與寡人讨論什麼無用的棋局!”柏麟煩躁地踱步,“罷了,你且告訴天帝,寡人随後便到。”
“是,還有,天帝要求,司命星君得跟随帝君一同去。”
奎狼突然有不祥的預感。
“拜見天帝。不知帝尊找臣所為何事?”
天帝依然像以前一樣,眼中含笑:“孤聽聞帝君抓捕魔煞星尚未成功,特意為帝君準備了一件法器。”
說罷攤開手掌,一團柔和的金光漂浮在掌心上,輕得像羽毛。
“這是,黃粱之弦。”
柏麟有些驚訝。天帝從來不管三界事務,講究一切随緣,這次為抓捕魔煞星,卻不惜用上此等法器。
不管怎麼說,柏麟多少還是有些欣慰。天帝總算肯管一管三界了。
“這是唯一能對付魔煞星的法器。帝君可不要讓孤失望啊。”
奎狼大驚失色。
他得找機會去知會魔尊和修羅王才是!
“帝尊,帝君,小仙實在有些饑渴,能否移步去讨口水吃?”
“卿去吧。孤想起上次與卿的對弈,甚是精彩,孤還盼着再與卿探讨棋術呢。”
奎狼找到隐蔽的角落,快速寫了兩封信,施法向不同地方投去。這時幾個天界将領突然出現,将他包圍。
“司命星君,你竟敢背叛天界,還不快束手就擒!”
奎狼準備放手一搏,頭卻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他身子發軟,倒在地上。
天帝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孤與卿說過,下棋莫要急躁,卿走的這一步可是真正的俗手啊。”
将領們截獲了奎狼發給羅喉計都的那封信件,至于給修羅王的,他們沒有在意。
正如羅喉計都之前所想的那樣,夢境不會永遠持續下去,總有醒來的一天。
夢醒之日,就是跌入深淵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