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枝一時愣住,随即輕笑着問道:“這會兒怎麼不害羞了?”
林晚鐘臉上的紅暈更甚,低聲說道:“我怕師姐下次不管我了。”
溫南枝看着她那純真的眼神,定了定神,語氣溫和帶着一絲玩笑:“阿辭,你是不是太依賴我了?”
林晚鐘眉頭微蹙,神情立刻變得有些委屈,聲音也低了幾分:“師姐不喜歡這樣嗎……”
她心中忐忑,自己是不是讓師姐感到厭煩了。可是她已經盡量克制自己不去過分靠近師姐了。
溫南枝被她那靈動的表情觸動,有些恍惚,“沒有,你别多想。”
“哦。”林晚鐘輕輕應了一聲,神情依舊有些不安。
溫南枝低頭看了眼時間,忽然問道:“急着回學校嗎?”
林晚鐘搖搖頭:“不着急。”
“那陪我去看看房子吧。”
林晚鐘點點頭,跟着溫南枝一路走到地鐵口,才反應過來是要坐地鐵去。
她忽然想起白天田初珍問她要不要組隊去報駕校的事。林晚鐘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一來她現在買不起,二來她也不确定自己會在這裡待多久,似乎有些浪費。
但是有車出行還是比較方便的。
在排長隊進安檢的時候林晚鐘如是想到。
"看看怎麼樣?"溫南枝帶着林晚鐘在屋内轉了一圈。
"房間有點小。"溫南枝說。
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基本就占滿了整個空間。
"沒關系。"林晚鐘的目光落在朝東的大窗戶上。
這時,林晚鐘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接起電話,一個焦急的男聲伴随着嘈雜的背景音傳來:"不好了!又詐屍了!快來!羊肚溝!"
溫南枝若有所思地看向通話界面。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幾聲凄厲的慘叫,男聲匆匆說了句"快來!十萬火急!"就挂斷了。
林晚鐘的腳已經轉向門口,但還是回頭看向溫南枝:"師姐......"
"我和你一起去。"溫南枝不容拒絕地說,已經擡腳往外走。"羊肚溝離這裡五十多公裡,我開車去快一點。"
兩人回到酒吧,溫南枝啟動停在附近的摩托車,從後備箱拿出備用頭盔遞給林晚鐘。引擎轟鳴聲中,摩托車如離弦之箭般駛向郊區。
路上,林晚鐘向溫南枝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前幾天我在論壇看到一個組隊帖子……”
發帖人說自己是個初出茅廬的散修,修煉全靠祖傳的一本心經劍法。最近隔壁村的墳山上頻繁發生詐屍事件,因為他平時就神神叨叨的,村裡人就找上了他。但他對自己的修為沒什麼把握,害怕應付不來,就在網上發帖組隊。
"我看到的時候,隊伍裡已經加了一個剛從山上下來的小道士。大前天夜裡,我們三個合夥把詐屍的鎮回了土裡。"
溫南枝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面前不斷變化的道路,問:"知道之前為什麼詐屍嗎?"
林晚鐘:"在附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應該是有人在遠處操控。"
她當時将那座墳山周圍排查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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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溫南枝和林晚鐘走近時,喬飛淨的眼鏡已經滑到鼻尖,見到她們慌忙推鏡從地上爬起來,目光在林晚鐘與溫南枝之間逡巡。
“大佬,這位是?”他試探着問道。
“我師姐。”林晚鐘簡短回答。
“哦哦,溫前輩好!”喬飛淨連忙拱手,語氣恭敬,“我叫喬飛淨。”
溫南枝淡淡點頭:“我姓溫。”
站在喬飛淨身後的少女走上前。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道袍,腰間挂着一柄赤色的桃木劍。烏黑的長發紮成一個松散的丸子頭,幾縷碎發随意垂在耳邊,襯得她白皙的臉龐更加清秀。眼睛很大,眼尾微微上挑,帶着幾分靈動。
她的袖口沾了些泥土,衣擺也有些淩亂。
“溫前輩好,我叫流莺。”
随後流莺開始彙報情況:“我這兩天一直守在這裡。今天天色剛暗的時候,這裡的土就開始蠕動。”
“我感覺情況不對,就趕緊去叫喬飛淨。結果回來時,那些屍體已經破開棺材爬出來了,一直追着我們跑。”
“然後我們就給大佬打了電話,但大概半個小時後,那些屍體突然停在原地不動了。剛剛又開始亂跑了,我們暫時把他們困住了。”
溫南枝看了一眼時間,心中默默計算,大約是六點屍體開始靜止不動。
林晚鐘:“安魂陣也沒有用嗎?”
流莺沉默一瞬,低下頭,腳尖無意識地在地上劃着圈,聲音細如蚊蚋:“大概……可能……也許……我是說……我當時……布置的時候……錯了……”
林晚鐘:“先上去看看吧。”
流莺眼鏡向上瞟,見林晚鐘臉色未變,立即擡起頭,表情放松下來,和喬飛淨側身讓開一條路。
林晚鐘轉頭看向溫南枝,溫南枝淡淡說:“你先去吧,我去附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