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族長不在帶給他們的打擊,不信任、絕望在暗地裡滋生。
“為什麼族長這個時候音訊全無?”最上首的人響亮說出了他們的心聲,語氣卻很平靜,“這樣子想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吧。”
“我也是一樣的。我擔心哥哥的安危,猜測他是不是被麻煩的事情絆住了手腳,卻從未猜測過他為族群奉獻的忠誠的心,他是以生而為宇智波自豪的人,他才是最有能力領導宇智波的人。我作為他的弟弟,要做的事情隻有一個,在他回來之前,替他守好族人。”
“為了所愛之人戰鬥而死,我不會後悔!你們要是也這樣想的話,就跟我一起守衛到底吧。”
老弱婦孺已經在轉移的路上,他們即将去鄰國暫避。剩下的人本就是存了戰鬥意志的,隻是一時迷惘有所猶豫罷了。
看着族人們逐漸堅定的眼神,宇智波泉奈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揪起了心。
根據情報,往這個方向而來的尾獸恐怕是兩隻,僅憑他們的力量……
他咬緊下唇,不安與不甘被他攔在齒縫中,不洩漏一絲一毫。
哥哥不在的情況下,如果提出聯手,他們必定落于下方。但是,他又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族人們去死。
他陷入了糾結。
同時,南賀川南邊的千手之森。
不論老少、不論男女都全副武裝自發聚在練武場上,握着武器,幹架的心思都顯現在了臉上。
這裡的空地最大,往日開戰前的動員大會都在這裡舉行。
列陣的最前方,一個人也沒有。唯有各個作戰小隊的隊長站到自己的陣列前頭,振臂大喊:“給那些尾獸一點顔色看看!我們千手不怕他們!”
最應該在此時主持大局的千手扉間正在小房間裡被一衆長老圍着進行問題炮轟。
“柱間那小子這個時候跑哪去了!”
“一隻尾獸也就算了,兩隻的話再怎麼樣也無法擊退,怎麼辦?”
“先讓小孩子去漩渦那裡避一下,留在這裡太危險了。”
“你在說什麼,我們千手的小孩子也是出色的戰力,不要小看他們!”
“我沒有小看他們,莽和勇可不是一回事!老頭!”
“你個有口臭的老太婆懂什麼!”
“秃頭巴腦的死老頭可閉嘴吧!”
“……”
眼見對話就要往奇怪的方向偏,扉間大喝一聲:“夠了!”
他環視一圈最小也有六十歲的長老們,握拳閉目,這是他忍耐到極限的表現,頓時房間裡沒有人再發一言。
安靜了幾秒,千手扉間才呼出一口氣,紅瞳間光芒熠熠,直直望向前方:“去做準備吧。”
*
肉眼可及的樹木全部被折斷,剩下粗矮的樹樁。地面有一道深半米寬五米的燒焦痕迹,很長很長一直延伸到盡頭,延伸到遠處被削了一半的山頭。
地上坑坑窪窪,白色的液體漸漸化為透明,腐蝕着地面的同時冒出縷縷帶着酸味的白煙。
橙色的狐狸怪物是九尾,而白色的蛞蝓怪物就是六尾。
宇智波跟兩隻尾獸打了快一天一夜,已是強弩之末。
就在剛才,兩隻尾獸不知為何内讧了起來,六尾全身泛紅,向着九尾發瘋進攻。
他們釋放出的查克拉濃度跟之前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比較之下,跟他們戰鬥的兩天兩夜簡直是在玩耍。
明明已經不是被針對的對象了,但是在這氣勢和戰鬥的餘波下,宇智波們卻連逃跑都很吃力。
宇智波泉奈咽下口水,忍住疲勞帶來的想要吐的沖動。
他淩亂的鬓角本應垂下絲絲黑發,卻都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和脖子上。黑與白,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他回望身後一眼。
一、二、三、四……還剩十人嗎,還能拿着武器站立的居然隻剩十人了嗎……
他到底在幹什麼,跟這種怪物相對?
為了自己微不足道的尊嚴,放棄了向千手求助的機會?
比起這些應該有更重要的東西的吧?
死者不能複生,活着的人的未來才是他應該優先考慮的事情不是嗎?
泉奈背過身對他們下達了最後的命令:“你們帶上不能動彈的人先離開。”
感受到部下的躁動,他厲聲:“這是命令。”
與此同時,雙目愈發紅得鮮豔,三勾玉開始瘋狂輪轉,黑色部分扭曲,在中間形成一個小圓環,圓環周圍射出三條直柱。
紫色的薄霧漸漸浮現,籠罩上他的身體。
力量從眼部開始擴散,泉奈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掌控感。視野、聽覺、握住刀柄的觸感,一切都那麼清晰。
“快去!”
随着大喝,他向前猛沖,雙手結印,迎上傾盆而下的酸液。
拜托了,我的查克拉,隻要再擠出一點就好,讓我争取一點時間……
超大的火球被吹出,灼熱的溫度接觸到酸液的那一刹那,白色蒸汽産生,又在一瞬間被熱風帶走。
持續吹出查克拉,令他的喉嚨湧上腥甜的味道,肺被擠壓再擠壓,好像要炸掉一樣。
好痛苦。
但是不能停。
一旦停下來,酸液就會落在昏迷的族人身上。
他要代替哥哥守護好宇智波。
不能讓他回來的時候,連個跟随者都沒有……
“水遁·水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