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掉這畫冊或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祁越盯着手中寶貴卻又十分膈應人的東西。
這玩應是個古董,但是不是個好東西。
他的職業操守告訴他自己不能這麼做,保護文物是他的職業,裴錯格外的頭疼,他看着混亂的場面深吸了一口氣。
“你們要找的人是秦垣對吧。”
秦垣二字似乎啟動了什麼開關,那些女人,或許應該說是穢才對,她們紛紛停下了動作側目看向裴錯。
“這上面的紙是由人皮做的,我很好奇,一個剝了你們的皮的男人,你們有什麼好執着的?”
“是愛還是恨?”
上百雙眼睛盯着他手中的浮生仕女圖,忽的她們發出凄慘的叫聲。
愛還是恨?
愛還是恨。
愛還是恨!
當然是恨啊——
那些刀具冰冷的在她們的皮膚下刮動,秦垣的表情比這些兇具還要冰冷,瞪大的眼睛看着自己那張熟悉的人皮從臉上脫落,那是自己的皮!
醜陋不堪的她們難以面對自己的樣貌,被強行剝了皮的她們即便沒有被痛死也因為失血過多死亡了。
她們明明死了卻覺得好像還活着,隻是一切都變得灰暗混濁,她們看見男人在畫冊上畫畫,癡迷地看着畫上的人物,仿佛就是在看着自己,那個眼神似乎在告訴她們,他是愛她的。
可是——
為什麼!
為什麼殺了我們!
那些混濁的,消失的記憶這一刹那浮現在她們的腦海中,疼痛似乎持續了千年。
手中的刀不經意間劃破了手指,鮮血浸染了畫冊,那些人皮吞噬着并不多的血液。
“秦郎——”
“殺了他!”
女子們兇狠地朝着張思遠沖過去,卻在觸碰到他之前被面前的裴錯攔住了。
“殺了他,你們就不再是自己了。”
“而且,前面過去了,他不是秦垣。”
穢的執念太深,哪怕是千年都依舊存在,可是執念來自人心,人心究竟是如何誰能勘破。
千年的時間太長了,執着了這麼久卻是早已物是人非,仿佛一切的執念都是空撲一場,是無力也是看淡了。
張思遠恐懼地看着這些女子,他欣賞這些女性的貌美,也恐懼着她們非人的狀态。
“不是,不是秦垣。”
“不是他。”
“他,已經死了——”
這一刻她們如同轉瞬即逝的煙火散去,她們的出現恍若昙花一現可是卻讓衆人見證到了千年前的絢麗和人心的不堪。
張思遠瞪着眼睛看着這一幕,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女子都消失了,他不明白,為什麼!
祁越一腳把張思遠給踹在地上他挑了挑眉頭讓孟三常把人給撈走。
“啊啊啊啊啊,怎麼來的血!”
裴錯回過神看着手中的浮生仕女圖,然而刹那間看見了一片鮮紅頓時叫喊起來,在發現那是因為手上的血趕緊挪了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拿着。
祁越看着對方心疼的樣子格外的好笑,剛才還讓對方燒了去,如果真的是燒了那不得心疼死。
浮生仕女圖這一件事幾乎很快就被解決,祁莺莺恍惚地聽着事件已經完了,她感覺世界好像很不真實,這好像是一個玩笑,但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