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雨,殡儀館。
這怎麼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好的,白思琪坐在車上不敢動,她原本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自從自己幹了這行之後,神他媽的物質。
裴錯回到家剛進門就感覺到了腳邊柔軟的身體還有那奶聲奶氣的貓叫。
他彎腰伸手把它抱了起來,不過才一兩天沒見了這發财居然越發好看了。
“裴路——”
裴錯沖着屋子裡頭喊了一聲,這燈都開着,人應該還在,打開關着的房門,他看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裴路,上面攤着的是一堆的複習資料,裴錯愣了愣,随即笑了,這就是高三備考的模樣。
“喵嗚~”發财舔着裴錯的手,軟萌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把人叫醒了,裴路睜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過去,視線在出現在門口的人身上定格了三秒随即整個人坐正起來。
“哥,你回來了!”
裴錯點了點頭看了眼桌上鬧鐘的時間:“去床上睡吧——”
他沒想把人刻意叫醒,但既然醒了就該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了。
一通洗漱完他打開了電腦,關于被盜的資料已經發在他的郵箱裡面了,然而他關注的不在這個,而是在本市的一條新聞裡面。
不過幾個小時,這新聞便出來了。
【10月29日晚,本市在黃金大廈發生了一起跳樓自殺事件,自殺者為一名男性,據說是黃金大廈的老闆,自殺原因不祥,後續還在調查中,期待警方調查後的結果。】
他翻看着底下的評論,下面大部分是一些人對生命逝去的可惜,還有一部分人則是陰謀論,覺得這并不是自殺事件,這或許是他殺。
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裴錯關掉了新聞看着發過來的資料,這些都是被盜文物的資料,一部分經過了他手,還有一部分則是在沒有入庫的。
具體被盜的時間并不清楚,但是發現的時間是在今天,周澤調查了監控,他把監控也一同打包發給了他,裡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們一組的成員,胡珊珊。
所以,是他偷的?
裴錯看着發過來的文物局這幾天的監控,最前面看到的除了看到一些偷懶的,談戀愛的,工作摸魚的就沒有了。
快速調動進度條,他看見了監控裡緩緩上樓的人,這正是自己,這是那一天自己工作到斷電的時候。
他看見自己停頓了一下,他記得自己似乎是聽見了什麼聲音。
監控的左上角便是那個方位,他似乎看見了一閃而過的光澤,反反複複放慢進度條看了好幾遍,的确是,那似乎是金屬的光澤,看那個大小程度是一把鑰匙。
或許,就在那裡,那一個晚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雨漸漸的變小了,殡儀館的大門敞開的,車順利的開了進去,裡面還停了一輛車,停在這怎麼都覺得或多或少有些詭異。
三個人下了車,前面的門也是打開的,地上還有着濕答答的鞋印,雨不大,三個人也沒有撐傘,正打算進去,角落裡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寬大的雨衣蓋住了整個人的身形,枯瘦的面孔胡子拉碴着,長年醉酒的紅鼻頭,身上還散發着一股酒味,這裡頭還夾着一股難聞的腐臭。
“鬼!鬼啊!”白思琪被吓得整個人大聲尖叫起來,邱澤宇沒被突然出現的人吓着,反而被白思琪吓住了。
“小妮子,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來人扯下了帶水的雨帽,混濁的眼睛瞪了她一眼,這是個大爺。
他打量着面前的三個人摩挲着雨衣裡面的口袋。
白思琪以為會掏出什麼武器,結果掏出來了一本巴掌大的記事本還有夾在上面的一支筆。
“外來人員來訪登記一下。”
帶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話還是能夠讓人聽明白,邱澤宇接過了本子在上面寫下來來訪登記,随即給了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