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大東的消息？”老人兩隻手緊張的互相掐着。

白思琪想起他們找上門說的理由，他們有何大東的消息，看着老人期待的眼睛有些不忍，的确有消息，死亡的消息，殺他的還是一旁的老大。

視線不自覺地看向一旁的祁越，在看見對方那射過來的眼神抿着嘴低下了頭。

邱澤宇将一張照片放在茶幾上推到了老人的面前，老人顫抖着雙手将照片拿了起來，照片上是安靜的睡容，那是老人熟悉的，從小看到大的，隻是那張臉分外的蒼白。

“他死了。”三個字擊碎了老人佝偻的身形，淚水從那混濁的眼睛中流出來。

祁越側過頭看着一旁的櫃子，上面放着何大東的工作箱，放着一堆拼接好的殘缺的玩具還有和妻子的婚紗照。

何大東愛妻子和兒子嗎？

他是愛的，所以也是遺憾的。

何大東愛年邁的母親嗎？

他是愛的，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詢問的過程并不久，邱澤宇都覺得自己不是人，在老人這麼悲痛的時候還在詢問着讓她不願意想的事所以這個過程很快。

離開前祁越打開了那個工具箱，裡面是何大東的工作工具，裡面放着一個平安結，上面的顔色已經暗淡了不少。

“這個我可以拿走嗎？”祁越拿了起來問着。

老人看了眼點了點頭：“這是月月買來的，說是求個平安，你要就拿去吧。”

月月，祁越知道是何大東的妻子，他将平安結放在口袋裡之後道了一聲謝。

門關上了，他們坐着車離開，車上祁越拿出平安結，陽光下他看見了紅色的絲線裡面藏着的黑色。

火焰從底端開始燃燒，直到隻剩下一根用來提拉的繩，車窗拉下，那根繩被無情地丢了出去。

“老大，問過了，何大東的妻子說平安結是從一座廟裡面求來的，雖然他們離婚多年，但是依舊還是關心着彼此，所以送了這個。”孟三常那些手機說道。

祁越：“那個廟，在哪裡。”

孟三常迅速将位置找了出來：“餘南市華清廟。”

天空閃過了一道閃電，又下雨了。

餘南市下了雨，緊接着的清水市也下起了大雨。

裴錯看着傾盆大雨慶幸着今天帶了傘，他看着一旁在屋檐下面躲雨的胡珊珊愣了愣。

“沒帶傘？”

胡珊珊沒注意到裴錯，直到他發出聲音才反應過來“裴組長。”

裴錯看着人手上沒傘歎了口氣，想着胡珊珊家似乎在回去的路上于是開口：“走吧，我送你。”

胡珊珊沒有拒絕，雨傘下兩個人的距離很近，但是胡珊珊不敢真的靠近，半個身子都在傘外，裴錯也沒說，人不願意，說再多也沒有用。

雨太大，褲腳都濕了，胡珊珊指着路，走着走着裴錯發現原來胡珊珊的家庭情況并不是很好。

住在巷子裡面廉價的出租屋，穿過了兩個巷子之後胡珊珊就停住了。

“裴組長，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胡珊珊低着頭躊躇着，裴錯大概能夠明白這是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點了點頭轉身就走沒有過多的言語，有些人即便看上去再怎麼沉默不說話，再怎麼自卑，他們骨子裡面的自尊還有驕傲是無法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