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細微閃爍,又是那種鋒利的光澤。"殿下不怕妾身,為什麼離得那麼遠?"
确實,我一進門就坐得遠遠的,像要随時準備逃開。
心思被說破,我又羞又惱,臉紅了大半,耳根也火燒似的發燙。
偏偏她又刺了我一句。"是妾身今早說的話,讓殿下覺得我心思重,害怕起我來?"她自言自語着,輕籲一聲,"真心話,果然說不得的……″
"誰、誰說我怕了!"我騰地起身,三兩步邁了過去。
與我目光碰撞,她眸光沒有分毫動搖。"如果不怕,殿下為何不敢與妾同/床?”她微微啟唇,笑靥如花。
"我才不怕!″一股羞憤充斥心胸,讓我身體膨/脹起來。
胸口像燃起一把火。
喘一口粗/氣,我将她推倒,一把扯/開她衣衫。
伏/起,深/陷。
與暗夜一同睡去。
一夜細雨,滴滴答答。我仰面望着頭頂绮麗的帷帳。
一片昏暗中,白皙透明的我,像具被掏/空的軀殼。
細雨淅瀝,東宮殿内卻似百花盛開,溫暖如春。
太子妃單獨接見女眷,夫人,貴女們,照理太子不用作陪,我卻硬着頭皮去坐了坐。不為别的,就想見見她。
為了這一眼,我不得不在衆女面前,和太子妃扮演夫妻和睦。
"連日昏慶,太子不辭辛苦,也要陪着太子妃,我們這些老婦見了,也好生羨慕。"
長公主作為宗室女眷長輩,領頭稱贊。
太子妃謙虛地笑笑:"長公主殿下,說哪裡話?殿下從前就是都城第一美人,如今也姿容不減,如何稱起老婦?倒叫我們這些小輩,情何以堪呐!"
“從前是從前……我們來給太子妃慶賀,太子妃倒好,反捧起我來!那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長公主親切地牽了牽太子妃的手,"嫁進皇室,便是一家人,你還是和太子一樣,稱我姑母,我也叫你霁兒,别顯那麼生疏!"
“好的,姑母!"太子妃拉了我,一起向長公主行禮,"霁兒和太子,拜見姑母!"
“霁兒怎的如此多禮?今日是你們作主,你們這般客氣,倒叫我為難了!"
“姑母,這是霁兒作為侄媳的拜見之禮,姑母,無論如何得受霁兒這一拜!″
"好!好!真是個好孩子!姑母已受了,還不起來?”
長公主扶起她,欣喜不已。我配合地從嘴角擠出艱澀的笑意。視線遊移,一刹凝固。
長公主身旁,稍稍靠後,緊跟着一人。不是她又是誰?
白淨的臉稍稍擡起,四目略微相/交,我愣在當場。傅氏。
是她,又不像她。
太子妃輕輕碰了碰我:"太子,快請姑母入座啊!"
我嘴唇受牽引似的動了。“哦……姑母請坐。"
她陪着長公主入席,靜靜端坐,别人笑她也笑,好像沒什麼不同。
可,我分明瞅見,那細細笑容斂着淡淡的憂愁,好像白色絹帛邊角抽出的一縷細絲,如影随形地飄在她唇角。
好像,在煩悶什麼。
雖然我滿心期望她煩惱,可見到她這樣,我内心逐漸焦燥,氣憤難平。
有什麼可煩惱的?她都嫁給了中郎将!
不就是——幾天沒回家嘛!
嫁給心上人,還這樣小氣。
她要氣,就讓她更氣好了。我硬起心腸,惡意地想。
(待續)
(2024年2月24日18:51獨發晉#江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