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林企院熱切恭迎着白芨,手也不算老實試探,他到底是個商人,喜歡多收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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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坐着,指尖夾着一支煙,黑色西裝襯的他儒雅又難以親近。
“諸位叔叔還有話要講嗎?”他神情冷漠,眼神都未注視面前幾位滿臉大汗的中年男人。
“杜仲,我勸你不要太嚣張。”為首的李多金威脅着,他吐字清晰念出了杜仲的名字:“杜拜都需要仰仗我們這些元老,你卻隻聽外人的話,忽略大家的利益,你是學藝術學傻了嗎?”
杜仲嗤笑一聲,言語十分冰冷:“你認為我會信任你?你們商量搬空公司的錢的時候怎麼不談信任我?”
李多金一愣,他完全沒有考慮過杜仲會發現這些,但他挺直了胸膛,幾乎傲慢的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在國外讀的幾年洋書把你腦子都讀壞了?滿腦子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幻想,覺得自己是拯救公司的大英雄了嗎?”
他大笑兩聲,身後的狗腿子也跟着笑起來,一時之間辦公室内充滿了快樂的氣息。
杜仲也跟着笑了笑,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木雕狠心砸去,巨大的撞擊中木屑飛揚,劃破了李多金的臉,鮮血順着他的臉頰落下,他痛吸一口氣,面目猙獰:“我會報警的,我會讓你進去的。”
“叔叔是認為杜家學藝術的都是廢物,是異類嗎?”杜仲笑了,他對管家點頭示意:“我以前也是那麼認為的。”
“感謝我遇上了我的天使,或者說……我的缪斯?”杜仲捧起了桌上的花瓶,那是他早上邊想着白芨插的花。
他找了私家偵探調查當年的事情,離結果越近,他也越無法控制對白芨的掌控欲。
他緊貼瓷瓶,血紅的花瓣輕貼杜仲的臉頰,蒼白面容上的兩顆眸子流露出瘋狂。
李多金顫抖着手摸了自己刺痛的臉,沒有人想惹瘋狂的杜家人。
杜家人就像永遠無法滿足的饕餮,杜先生早年貧窮,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但好歹和他們臭味相投,隻用陰暗的手段對付敵人。
富有後,杜先生陷入了無窮的空虛,他決定玩弄人來滿足自己,不少朋友親人被他弄得家破人亡,甚至在潛移默化中成了精神病。
李多金幾乎算是離的杜先生最近的人了,杜仲出生的時候,杜先生很愉悅的和他分享,說是終于有新玩具玩了,不然他打算向李多金的兒子下手了,他有那麼一點點舍不得李多金這個好用的工具人。
他笑得很儒雅,就如同剛剛的杜仲。
那時李多金也隻能表示是自己的榮幸,不敢流露一絲憤懑,生怕杜先生見了有什麼新奇感。
杜拜,也就是杜仲的哥哥,沒有杜先生那麼瘋狂,甚至在商業上有些愚蠢,很容易被他們欺騙,耍的團團轉。
但他又極其記仇,在犯罪領域有着絕佳的天賦。這構成了一個邪惡恐怖的怪物。
他會因為幼年時期,母親給過弟弟擁抱而記恨母親,會因為父親承認弟弟的價值記恨父親,會因為弟弟對自己欺負的反抗記恨弟弟,他聲稱自己憐憫,不過策劃讓已經能做主的父母死去,讓尚不能做主的弟弟在國外被霸淩。
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做的。
杜仲……李多金也警惕過對方,但他表現的實在太正派了,李多金觀察了很久才決定下手。
可……那要是杜仲的僞裝呢?要是杜仲也是瘋狂的呢,但他已經得罪杜仲了。
長期被壓制的恐懼徹底爆發,李多金幾乎是輕微抽搐着,他似哭似笑:“你以為你的缪斯安全嗎?”
李多金看見杜仲的面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快樂極了,就算是瘋狂的杜家人又如何,他也要讓對方痛苦:“你以為你周邊是什麼忠仆嗎?”
“你是瘋了頭了,你大哥的仇人果然神通廣大,把你迷的神魂颠倒,連着你的管家也被迷的打算趁你不在去偷人了。”
“杜仲,我們會好心幫你把仇人消滅的。”
“然後呢?”白芨笑吟吟問道,他好像被林企院的故事完全吸引住了,不吝給了林企院一個笑臉。
林企院為了讓他開心,将他送到了自家遊艇上,好酒備上,親自給白芨講自己那些有趣的經曆。
“然後?”林企院故意吊胃口,又心曠神怡的被拍打了一下,他雙手端起盤子,恭敬的耍寶:“那麼久了,你吃點點心吧,看在我講的口幹舌燥的份上,給點面子嘛。”
“你口幹舌燥關我什麼事?”白芨毫不留情面的道,他盯着糕點看了一會,在林企院緊張的視線下吃了兩塊,随後又喝了點酒。
白芨仰躺着,他盡力舒展身體,陽光帶着酒意微醺,熱氣從内迸發,白芨輕哼一聲。
“工程師最近忙着掙錢養我,是該給他還有我自己送點福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