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一隻灰鴿從窗縫鑽進來,穩穩地飛至案前,沖破了原本缭繞滿室的香霧。
“今日怎麼快就來了。”一隻手解開綁在腿上的細繩,取下了那張小信。
信角随之被蹭上泥迹。
“今日食槐花糕,三喜團,竹汁焖雞。飯後去後山遛了一彎,碰上了一隻異獸,不過即刻收服,已入宗内成為守門獸。上月向器宗要的武器到了,按你喜歡的模樣打造,要不要來試試?”
“昨日未來得及及時向李家主恭賀李家已列十一家之首,賠禮已在路上,馬上便到李家。”
“長瑜,來看看我吧。我……”
墨迹在此處明顯一頓,再次寫的時候明顯急促了許多。
“好想你。”
李順瓊瞧着這封信,眉開眼笑:“傻子。”
她捏着那信起身坐到案前,也沒去管手上的泥巴便直接提筆欲寫——
哐啷一聲。
來者動作顯然很是熟練,熟門熟路地翻過窗,被屋内的香霧一熏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怎麼這麼大的煙?”他揉了揉鼻子,朝李順瓊走來,“長瑜,我來了。”
李順瓊挑眉看他:“賠禮,不會是你自己吧?”
“也可以。”他笑起來,熟稔地跑來擁住李順瓊,頭一垂蹭着她的臉頰道,“若不是李家主在三年前救我一命,怕是早已葬身于燕家。嗯……隻能以身相許了吧。”
邱韫之說完又咳了幾聲:“不過這屋裡是怎麼了?”
“是鄧大夫給我開的藥,說是要這樣熏上幾日。”
她剛說完,邱韫之便拿起她的手腕把起脈來。
“老毛病,不用在意。”李順瓊推過他的手,“你不也是在那次後落下了些毛病?”
邱韫之強硬地拽回手腕繼續把着,溫聲說道:“須得好好養着身子,不能不在意。”
“行行,你看吧。”李順瓊懶得聽他唠叨,隻得随了他去。
三年前她仙力徹底爆發,在那場劫難中護下了自己與邱韫之,可也落下了病根,自此之後李順瓊在長扶宗内養了一年多,才恢複了大半。
在此期間燕家事情敗露,快速倒下,從此隻有十一大家,再無十二大家。李家則迅速成長,在各州皆開了新店,生意紅火得很。李順瓊的瓷器入選懿閣,也按照約定将名額給了陳省。
燕家長子燕舒已因那時不在燕家而活命,隻不過很快便被抓起來送進了大牢。因此昭甯侯府與燕家的婚姻解除,後與郎家聯了姻。
就在昨日,李家終于升至大家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