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推門，不自覺地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眼前的情景不是幻象。

周琳指了指舒緩燈光照耀下的睡裙裙擺：“這顔色好看嗎？”

趙輝仰靠在枕邊，将手邊的抱枕圈在懷裡，不自覺地瞥向身邊人：“怎麼想起買青綠色？好看。”其實是耀眼，趙輝沒好意思說。

“哎，到廣州這麼久了，你有沒有發現一個現象？”周琳一個翻身，竟是趴下身來，手撐腦袋望着趙輝：“我發現，廣州的深茂網點，好像比上海的要多。”

“嗨。”趙輝長舒口氣，還以為周琳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呢。”而後慢悠悠地解釋道：“魔都是咱們國家國際化程度最高的城市，這幾年，外資銀行紛紛進駐，國有行被排擠，壓力也是挺大的，其他地方自然不一樣，國有行的全量金融資産還是占很大權重的。”

周琳簡單的“哦”了一句，表情有點耐人尋味的意思：“好不容易考出三湘四水去到那裡，結果，還是離開了。”

“沒錯，上海很好。”趙輝幾乎是沒帶猶豫地接了話，盯着周琳的眼神卻不摻假：“但，廣州也不錯。”

他們呆過的地方，有東方明珠塔，有金茂大廈，有國際會議中心，有滬上大劇院，說來也是可笑，為了理想為了城，這些地方，在趙輝的前半生，好似也就去過僅有的那麼幾次，記憶甚至沒有聲響。周琳輕輕鑽進趙輝沉而有力的胸膛，小心窺見他遍體鱗傷卻也堅不可摧的内裡，這一刻，他是她的救世主，她是他的白月光。

因為沉重婉轉不可與人道，所以沉默，但，新歡舊愛，各有各的精彩。

“你覺得不錯，那就是不錯。”周琳很調皮，将趙輝睡衣最上方的扣子系好：“睡覺。”

周琳一個翻身，果然關掉了台燈，房間黑漆漆一片。

“嗯？”暗夜裡，趙輝的表情很是古怪：“氛圍都渲染到這裡了，你說你要睡覺？”

“不然呢？”周琳反問：“不睡覺，難不成打架？”

停了三秒鐘沒動靜，周琳正兀自疑惑，就覺趙輝掀起被單攤開蓋在自己身上，整個人連同被子一起壓了上來，兩個人被裹進了大被子裡。

“趙先生，别來無恙。”

“新睡衣寓意在哪，我還是知道的，攻守易勢，這點你該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