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葛思含凝視着Adit,喃喃自語。
Adit笑了:“被我喜歡,也不算很糟吧?”
被你喜歡當然不糟啊!葛思含憤憤不平地看着Adit,心想,是越來越喜歡你,所以糟了!
她冷笑了下,手臂内側朝上往兩人眼前一擺:“都怪你!手都青了!痛死了!”
Adit略帶疑惑地挑了挑眉,一手輕松握住這個小女孩的手腕,一手把她的長袖往上推。
随着袖子往上,她手腕上的青色指痕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Adit眼前。
Adit瞳孔微縮。
這個小女孩還不知死活的把手往前遞了遞,用她那讓人聽了就覺得愉快的纖細嗓音指責道:“看吧!Khun Adit超粗魯!”
Adit凝視那鑲嵌在雪白肌理之内的青色印記,片刻後,他輕輕笑了笑:“……痛不痛?”
“不是說了嗎?痛死了!Khun Adit是壞蛋!”
Adit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腕内側,緩緩擡眸,把視線的焦距定格在葛思含微微泛紅的面頰和明亮瑩潤的雙眼上。
衣物的摩擦聲響起,好像隻過了幾秒,葛思含的聲音變得有些驚慌失措起來:“……不是?喂!Khun Pi……等等!”
葛思含和Usa還是跟以往一樣,和Adit一起在九點半左右來到醫院。
老夫人雖然仍有失語和偏癱的症狀,但情況一天比一天穩定,Adit也放心了很多。他看了會兒老夫人,就起身準備去律師事務所上班,葛思含和Usa一起去病房門口送他。
葛思含的表情很平靜,但Usa總覺得她看向Aditd的時候,隐隐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不過,這些事Usa和葛思含已有默契——葛思含不說,她就不問。
送完Adit,她們就在側卧看起書來了。
既是打發時間,也是複習。
葛思含倒是不擔心自己的理科和英語成績,但是她對泰國曆史和泰語的确是有點苦手,拿着卷子和複習資料在那裡狂做。
就這樣做了幾天試卷,老夫人終于結束了她在醫院的日子,可以回家休養了。
Adit之前說得沒有錯,有資格來醫院看老夫人的人不會太多——Sirodom家族的親戚不是在曼谷就是在國外,這段時間隻有行政長官和北部長官前來探望,所以葛思含和Usa除了複習之外都挺閑的。
最讓葛思含佩服的是,Adit在老夫人出事前放了Khun Chompoo兩周假,現如今老夫人住院又接着出院了,他居然真的沒有打電話催過Khun Chompoo回來上班。
從這個角度來看,葛思含必須承認,Adit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老闆。
她隻想說,希望她工作以後,她的老闆也這麼知情識趣。……呃,不過,泰國的國情就是一報出姓氏人家就大概知道你是不是有背景了,如果她在泰國北部十七個府随便哪一個地方工作,她頂着Sirodom這個姓,真的會有人不開眼敢來得罪她嗎……
老夫人回到金頂的第一個周末,Adit的表姐、财政部長兼侯爵閣下的夫人Gaew攜她的丈夫Pazn特地從曼谷坐飛機來到清邁,前來看望。
Gaew這次是為了長輩而來的,又是Adit的姐姐,Adit當然要親自去清邁國際機場接人了。
葛思含和Usa則在金頂裡一邊複習一邊時不時去看一下老夫人,還去檢查了下給Gaew、Pazn夫婦準備的房間傭人們是否打掃妥當,看時間差不多了才下到大廳等候。
沒過多久,傭人前來通知,Adit回來了。
葛思含和Usa走出建築,站在大廳入口處迎接客人。
這對從曼谷遠道而來的夫婦的外表都很出衆,Pazn身材高大,西裝革履,神态自若,有一種久居上位的氣度;Gaew比Adit大十餘歲,但看上去才三十出頭,美麗高雅,顧盼之間驕矜銳利。
葛思含和Usa向他們行合十禮:“您好,Phraya(披耶,侯爵閣下)Pazn、Khun Ying(坤穎,侯爵夫人) Gaew,歡迎兩位來到金頂。”
Gaew和Pazn笑着回禮。
因為早就從電話裡得知了老夫人的近況,從機場到金頂的路上又再次詢問過Adit,所以Gaew和Pazn心情也比較放松,此時依舊面帶笑意。
這幾年老夫人每次去法國看望Adit,一去就是幾個月,都是把葛思含和Usa扔在曼谷的侯爵府裡由Gaew照顧的。所以雖然按輩分來說葛思含、Usa和Gaew、Pazn是平輩,但因為葛思含、Usa和他們的獨女Pintong差不多大,所以Gaew、Pazn看這兩個女孩,更像是長輩看晚輩。
Gaew幾乎可以說是看着她們長大的,對她們也很親切:“上次見面還是好幾個月之前呢,Saengkea、Usa,你們又大了一點,更漂亮了。”
葛思含笑了笑,和以往一樣,把說話應酬的‘機會’留給了自己姐姐——有姐姐在,葛思含作為妹妹也不應該随意開口。
Usa微笑道:“謝謝您,Khun Ying,您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