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離周蘭脖子隻有毫厘時,賀良景的武器被遠處射來的石子彈開了。
謝玄易拍拍掌:“好了好了,友誼的切磋到此結束,各回各家各找各爹吧。”
賀良景因這一打斷回了神,他将刀收回了鞘,稍一動作才覺得疼,方才周蘭傷的痕迹還在緩緩滴血,他疼的龇牙咧嘴,委屈的看着迎上前來的顧玉,道:“師尊,疼死我了。”
顧玉眉頭一直沒松開過,他抿抿唇道:“我們去醫館。”
賀良景卻問謝玄易:“掌門,誰赢了啊?”
謝玄易笑了笑:“你呀,賀良景。”她不着痕迹的探究賀良景,問,“可你不是說以往和她打都沒赢過麼,平時你難道都在讓周蘭?”
周蘭聞言差點要氣的原地暈過去,她朝賀良景憤懑道:“賀良景,你之前和我切磋那麼多次,都是在讓着本姑娘的?!”
賀良景連忙搖頭:“不是,不是不是,真的,我沒讓!”他百口莫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平時真的沒謙讓,誰願意被追着打還次次挂彩呀……”
顧玉道:“好了,我們先去醫館。”
周蘭卻突然開始抽泣,賀良景知道她不是個愛哭的人,也從來不會輸不起,因而看到她哭的模樣有些手足無措:“哎……怎麼哭了——”
“爹爹你去不了雲夢了,嗚嗚嗚嗚嗚嗚……”周蘭自覺丢臉,埋在二長老懷裡哭。
二長老摸了摸周蘭的頭發,雖認為遺憾,但也隻能認賭服輸,安慰她道:“沒關系,爹爹在長澤能看轉播的。”
周蘭又瞪了一眼賀良景:“你!賀良景你就是個大騙子!”
賀良景愣了愣,不解道:“不是,我怎麼了。”
“你要抹我脖子的那副模樣,我就從沒看到過!你以前壓根就不把我們的切磋當回事!”這對長澤派武支的修士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更何況周蘭要立志當第一刀修,“太可惡了,太可惡了,本姑娘要和你絕交!絕交!”她吸了吸鼻涕,“你等着本姑娘的絕交書吧!”
賀良景撓撓臉:“别吧……我也不知道我剛才跟你打的時候做啥表情了,大不了以後切磋都擺你說的那個樣子行嗎。”他靠近顧玉,向一直沒說話的顧玉偷偷詢問,“師尊,我打鬥的時候什麼樣子啊?”
哪料到顧玉似乎心情也不好,他垂下眼眸睨了賀良景一眼,眼珠子又轉回去目視遠方,冷硬道:“……沒看到。”
謝玄易咳嗽兩聲,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全體目光向我看齊,我要說一個很重要的事。”
顧玉不耐道:“有話快說。”
謝玄易道:“其實六長老後天就回門派啦,所以顧玉和周裁你兩都可以去試修大會。”她俏皮眨了眨眼,“好消息吧?”
在場四個人兀的齊刷刷的看向謝玄易,謝玄易被看的有些汗流浃背,二長老無奈道:“那你不早說?就在這看笑話是吧?”
謝玄易抱歉道:“才想起來這事嘛,實在是不好意思。好在借此機會也看到了我們劍聖親傳的實力。”她拍拍賀良景的腦袋,“雖然這幾年沒少闖禍,但能打赢周蘭也證明實力不可小觑呀。”
賀良景委屈撇嘴:“掌門别拍我腦袋,會長不高的。”
顧玉将她的手拿開,冷然道:“等會兒找你算賬。”他拉起賀良景沒受傷的手,對他輕聲說,“我們先去醫館把傷處理了。”
賀良景被顧玉帶去了醫館,因為傷口不算嚴重,醫師用靈力治療後已經開始愈合,賀良景問顧玉:“師尊,你說掌門搞這一出是想幹什麼呢?”
顧玉揉了揉太陽穴:“誰知道她,想一出是一出。”
“她會不會就是想看我跟别人認真打架啊?”
“怎麼突然這麼想?”
賀良景道:“我猜的。不過也沒什麼道理,我這樣的一個修士哪裡輪得到掌門如此上心。”他又問,“師尊,其實我有一件事自武當回來後一直很好奇。”
顧玉摩挲手指,說:“……什麼事?”
“你昏迷那晚是去見了秦望川嗎?”
顧玉愣了愣:“你……怎麼知道的?”
賀良景笑了笑:“當然還是猜的。師尊和他交換了什麼東西?”
“我忘了。”顧玉扶額,“或許是神魂不穩導緻丢失了那段記憶,但我确實什麼也記不清。”
賀良景思慮道:“對于師尊這樣的劍修,有什麼是值得師尊渴望的呢?”
顧玉聞言卻突然看向賀良景,賀良景被他灼灼目光盯得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道:“我臉上有髒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