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橋唯呆滞了一下:“五條同學你的意思是『醜時參拜』這個詛咒事件其實是表演賽...?”
“用腦袋想想就能發現吧。”
“交流賽結束後就能立馬定位到貴船神社有詛咒事件,而且事件的内容還很詳細。”
五條悟指出這個事件的疑點。
“所以...全都是京都幹的?”
倉橋唯感覺自己剛才那一箭應該放出去的。
“不,既然是表演賽,京都應該也不是完全知情。”
黑發少年盯着京都的兩人笑容意味不明。
“因為除了詛咒師之外還有橋姬的加入。”補充五條悟的話,夏油傑又轉而詢問倉橋唯:“唯,還記得你們遇到詛咒師時他丢出的瓶子嗎?”
“那個是咒術師做的,我猜測效果是将物體的大小進行變化。”
“京都剛好有一個術式是變形的人,但悟說過,是不認識的咒力痕迹。”
黑發少年提示完所有的信息,指出結論:“所以将咒靈縮小之後用不知道什麼方式交給詛咒師的人不是風間,而是另外一個擁有類似效果術式的人。”
“隻是變大變小的術式還是很常見的,從這點考慮,京都校方并不是一開始就知情。”
夏油傑覺得蘇我與禅院都沒有在表演賽中出現這件事可能是相馬的手筆。
至于目的...
“很精彩的推理。”
相馬見事件已被推理個七七八八,幹脆坦白。
“我和風間大人也猜到了這是一場表演賽。”
“對此,我也給五條悟了一個小小的提示,不是嗎?”
長發少年暗示五條悟聯想繪馬。
“喂,那叫提示嗎?”
『他們會在晚上動手』。
五條悟還記得繪馬上那個模糊不清的信息。
“推理能力也是術師優秀的能力,關于公平性這點,能夠率先推理出情況的人,也能在表演賽中獲得更充足的術式展示時間,這樣的機會進行保密可是人之長情。”
“我想能夠對自己術師生涯有利的情報,一般人應該都不會選擇告訴對手吧?”
狐狸一樣的式神使油嘴滑舌。
“你這個人似乎覺得自己很聰明?”
夏油傑對相馬的自滿嗤之以鼻。
“表演賽真正想要考察的内容可不是個人能力,因為那早在個人賽就展示過了。”
“面對詛咒進行的團隊協作,以及在詛咒事件中對于普通人的處理方式,才是表演賽最終要表現的東西。”
“?我明白了,傑同學。”
倉橋唯恍然大悟。
“如果是表演賽,知道這件事反而不公平,于是高專特意将貴船神社的事件僞造成『巡邏中遇到的突發事件』。”
換句話來說,所有人的表現都将變得『不真實』亦或者是束手束腳。
“所以高專用了一種我一開始也無法察覺到的方法進行轉播。”
五條悟補充道。
“你這家夥應該還記得吧,咒靈無法出現在電子設備裡,詛咒師卻可以。”
“因此利用攝像頭将比賽轉播錄制,即使是我也無法察覺。”
“...奇怪,如果是這樣。”
總覺得有什麼被忽略過的内容在心裡呼之欲出,倉橋唯微微皺眉。
“不用奇怪。”
五條悟攤了攤手:“就算是事先安排好的表演賽,這些家夥們也在裡面加入了想要除掉我的計劃。”
“隻有咒靈這一設置很多餘對吧,因為京都的這些老頭子就是想在那個瘋子詛咒師失敗了的的情況下用咒靈順便把我處理掉。”
一舉雙雕。
也正是這種情況,京都反而留下了一個可以被人抓住的馬腳——
『交流賽進行前的咒靈理應都被清除掃蕩過。』
冥冥和倉橋唯之間的交易誤打誤撞利用了這傳統規定反将狡猾的京都校一棋。
相馬聞言仍舊是笑眯眯的表情:“這話可不能亂說,特别是在訓練場的這一堆攝·像·頭面前。”
言外之意是就算京都校做了馬腳,他們也不能在這裡動手。
“亂說?”
五條悟嫌棄地嗤笑,向倉橋唯伸出手。
“?”
倉橋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五條悟的手。
這是要她把弓箭給他嗎?
想到這裡,倉橋唯不明所以地把弓遞過去。
“隻有你們這些像老鼠一樣的家夥才會亂說。”
“诶?”
大概是腦袋突然轉快了。
倉橋唯預感不妙地開口:“等等等等等,五條同學,你可不能在這裡下手太重!!!”
少年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自顧自地開口:“無論是傑還是這家夥還是弱爆了的歌姬還是超級無敵究極強大的我,東京校隻會說出一件事實。”
黑發少年也了然地接上話題,插着兜微笑:“就算你們明年仍舊要使用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就算你們這些家夥死不悔改地想要除掉我。”
“明年會認輸的家夥還是你們。”
“明年會輸的也是你們。”
【『六眼』。】
【所有人對六眼的看法還是太過淺薄了。】
利箭襲來之時,相馬忽然如此想道。
他想了幾十種方法去躲避,卻又在那一瞬間感覺到對方有幾十種方法能夠完全射中他。
隻有真正對上那雙眼睛,才會知道那種任何行動都被預測出來的恐怖。
“這簡直就是...”
“————————”
風聲穿過耳邊,眼前好像有無數的血液濺射開來。
迅速,而又猛烈。
【簡直就是作弊。】
喃喃自語的相馬回過神,發現自己正滿頭冷汗地捂着喉嚨,被一箭穿喉的畫面似乎隻是他的幻覺。
可被削斷的發絲又切實存在。
射出那一箭的人還在冷淡地嘲諷他:“給你換個新發型,眯眯眼。”
“怎麼樣,被放冷箭的感覺還不錯吧?”
不止是氣勢,在實力上也是,五條悟的字典裡就沒有服氣這一項。
【既然是背地裡被射的冷箭,那就幹脆全數奉還回去好了?】
這才是他的報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