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馬感覺還是有點暈眩。
“你,照顧,他。”
風間指了指藤井律。
“好...好的。”
藤井律拿着相馬的扇子點了點頭。
*
路上又在被五條悟揪着領子瞬移,倉橋唯回頭數了一下。
東京校4人,京都校2人,也就是說現在一共有6個人都要跟着她去個人賽賽場。
“......”
為什麼到她這裡人就變多了!
“五條同學...你不會要在我比完賽把差勁帥哥套麻袋裡打一頓吧。”
“?你這家夥也太陰險了吧。”
“???明明是提出把差勁帥哥綁起來這種計劃的你更陰險吧!”
“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五條悟不滿地搖晃倉橋唯的衣領。
“嘔——住...住手。”
“觀賽室到賽場的這條路上,到處都沒有冥小姐的烏鴉。”
“你覺得自己和那個惡心的家夥一路能完好無損地到達賽場嗎?”
“...他會在路上出手?”
倉橋唯突然一陣後怕。
“那家夥就是那樣的人。”
“五條同學你明明就很了解差勁帥哥嘛...”
倉橋唯又一次用了醋溜溜的語氣。
“???你這家夥是不想比賽了吧?”
“你和那個胖胖的前輩比賽時,差勁帥哥他說了很多好像很了解你的事情,像是你剛入學的時候根本不屑于和硝子他們交流什麼的。”
和大家閑聊時,偶然發現的事情。
關于少年自己的事,大多都是從他人口中得知。
“傑同學說你也不怎麼提過去的事情。”
“可是朋友之間不就是要相互了解嗎?難道你覺得差勁帥哥他比我們...嗯...比傑同學更好?”
“......”
“你們比較好。”
少年不情願地承認。
“?五條同學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提過去的事情是因為沒有什麼好提的!!”
五條悟大聲掩蓋自己的局促。
“......”
耳朵好紅。
倉橋唯這下确認了,五條悟的性格絕對帶了些傲嬌屬性。
“...小時候旅行的經曆?”
“沒有。”
“國中...五條同學你應該沒上過國中...”
“那進入高專之前的朋友呢,這個總能介紹給傑同學他們吧?”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惡心的家夥,我就揍過他小時候那一次。”
“...家庭回憶!”
“啥?和我父母?我1歲的時候他們就離開本家了。”
因為不是什麼強大的咒術師,也不能參與他接受的咒術師教育,很小的時候就和父母分開了。
發色也是和他一樣的白色嗎?
倉橋唯不久前問出的這句話讓五條悟有些困惑。
【應該是吧。】
他如此回答。
因為早就已經記不起家人的模樣。
“對不起。”
倉橋唯光速認錯。
“别糾結這個了,和你一樣,家人這種東西我有了跟沒有——”
五條悟緊急刹車。
好像不該這麼說。
倉橋唯并未在意:“嗯....五條同學,原來你和我有點像啊...”
“?我和你這家夥?哪裡像?”
“我一直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
失憶。
夢裡總是會有零碎的片段。
她抓住了一隻纖細的手腕,随後鮮豔的紅色占據視野。
可倉橋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
她抓住的是誰的手?她是在和誰說話?是誰在對着她微笑。
過去一片空白,隻能被時間推着向前走。
“所以也沒有什麼好提的。”
所以才會聽到陌生的,關于少年的事情感到有些失落。
想要知道更多關于喜歡的人的事情。
想要和喜歡的人說更多的話。
這種患得患失的落寞實在難過。
所以當初她要是能早一點入學就好了。
“那應該是挺像的吧...”
五條悟心不在焉地回答。
其實不像。
因為他的過去,不是袱除咒靈就是殺掉那些為了賞金而來的刺客。
不知為何,他不想說這些事。
“......”
少女圓圓的眼睛眨巴眨巴。
是誰使用了術式将雨水隔絕在外?
周圍的水滴躲開他們。
透明裡滲出夏天的顔色。
他好像就是這點很溫柔,偶爾細心地不像他。
“到了。”
“感覺比屏幕上看到的場地要大?”
“應該是烏鴉的視域問題吧,喏,從這裡到那裡,你把那個惡心的家夥丢出這個方框線就赢了。”
“...丢...丢出去。”
“五條,夏油,你們都和我去後面。”
硝子從咒靈的身上一躍而下。
“唯,打不過還有這兩個家夥在,别勉強自己。”
“好。”
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自己的刀,倉橋唯頭大地回答。
沒自信...
也可以這麼說吧。
她是從術師入門到參加比賽總共還不到4個月的菜鳥,現在要和當了十幾年術師的人碰一碰。
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眼尖地看到差勁帥哥動了動唇角,在對方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之前,倉橋唯對着賽場上的收音喇叭大喊。
“那麼,我宣布那我宣布,2005年度第17屆東京京都姐妹校交流賽,個人賽第3場——”
“現在開始!!”
“呵。”
比賽已經開始,金發的少年卻突然冷笑一聲,一動未動。
“?”
“真不明白你這家夥來比賽的想法。”
禅院直哉看出了倉橋唯的緊張,笑容嘲諷。
“明知道是來丢臉的,你這女人都不會覺得害臊嗎?”
“前輩,你好像很自滿,确實,我在術師的經驗上不如你。”
“但交流賽,既然是交流,為了提高實力參與比賽也沒有什麼可以指摘的地方吧?”
“真是雜魚的想法。”
“女人,告訴你吧,來參加交流賽的後果隻有兩種。”
“成為勝者,或者是輸得像流浪狗一樣低賤。”
“......”
“你怎麼就能肯定你會赢?”
“女人,這句話似乎還給你更合适。”
“看來東京那邊根本沒人覺得你會赢。”
話是對着倉橋唯說的,禅院直哉的眼睛卻瞥向一邊。
“?”
倉橋唯不明白對方這話的用意。
“要不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跟着你。”
“為了在你像隻母狗一樣跪在地上搖尾乞憐的時候跑過來,防止自己學校丢臉,你說對吧?”
“......”
有些事情确實會刺在心裡。
為什麼?
為什麼硝子他們幾個人會突然提議要來賽場呢?
或許是為了保護她。
但是。
或許也真的像眼前這個人說的那樣。
【大家并不相信她能赢。】
如果她受傷了,硝子應該就會立刻跑過來來治療的吧。
“所以我才說啊。”
“女人隻用走路的時候跟在男人三步之外就行了。”
改不了喜歡盯着女人的屁股看的毛病,禅院直哉從上往下打量對方。
“别說,你這女人長了一副适合在床上哭着求饒的臉和身材。”
“......”
深吸一口氣,倉橋唯握緊手上的刀柄,她現在突然一點都不覺得緊張:“在這種場合還能說出這種騷擾女生的話,就像硝子說的,也不知道前輩你是白癡還是腦子缺根弦。”
交流賽。
術師的起點。
人生的過去逐漸變成一片空白,因此隻能被時間推着向前走。
但她也可以用跑的。
為了打斷這個家夥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