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倒數三個數。”
“3。”
“1。”
“喜久福!”
“咔嚓——”
拍照聲響起,少年查看自己拍下的勝利“紀念”。
“你們這些家夥真是不上鏡啊。”
五條悟有點嫌棄的說道。
一張自拍照,兩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被五花大綁的家夥成為背景闆,有個眼神兇狠到想吃人,還有個氣的五官都扭曲了。
“喏,照片傳給你和硝子了。”
“收...收到了,五條同學。”
照片什麼的根本無所謂,倉橋唯更在意那個滿是殺氣的視線,像針一樣紮着她。
因為嘴巴裡被塞了布,禅院直哉隻能用眼神來反抗自己被捆住的屈辱。
“五條同學,我們要不要...”
“硝子說她看到了,走喽。”
“?!”
“反正總有人會給他們解綁的,去看看傑那邊有幾個倒黴蛋。”
五條悟欣賞夠了自己的“傑作”,合上翻蓋手機,伸手抓向倉橋唯,準備撤退回去吃午飯。
“等一下!不要拽我的領&%#$@”
人已經瞬移走了,但倉橋唯的意識還在因為慣性飄在原地。
*
“......”
“相馬大人——!”
藤井律看到了樹林裡熟悉的人,趕緊跑了過來。
比賽結束,東京校的人已經離開賽場,但藤井律發現京都校的同學和前輩們并沒有回來。
“相馬大人!您沒受傷吧?!需要我去聯系...治療嗎?”
他其實想說聯系東京校的家入同學,卻又礙于京都校敗北的情況改口。
“......”
相馬沒有說話,他隻是豎起扇子示意藤井律保持安靜,随後睜眼掃視着樹林。
幽暗的綠色眼眸幾乎要與環境融為一體。
“為什麼不動手?”
他詢問道。
“————————”
利器,鐵器,叮叮當當地碰撞着。
一陣風,藤井律再次眨眼的時候,發現原來兩個人的場地又多出一人。
“感覺,不對。”
身形佝偻的人如此回答。
“......”
“你打算違背委托?風間大人。”
“委托的内容是殺掉五條悟或者夏油傑,而不是袖手旁觀。”
相馬看向這個從比賽開始就不見蹤影的前輩。
風間拉下遮擋了嘴部的繃帶,繼續回答對方。
“所以,我說,感覺,不對。”
“————嗡——————”
“是蘇我大人。”
電話聲響起,藤井律慌張地拿出手機。
“手機,給我。”
風間伸出手。
交流賽不限制手機的使用,但京都基本沒人使用手機聯絡。
理由很簡單。
不能讓烏鴉看到他們彼此之間的交流。
“是我。”
“風間!!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殺了他們?你為什麼不殺了五條悟!!”
手機裡的聲音歇斯底裡地質問着,能想象到本人猙獰的模樣。
“這和你說的,不一樣。”
風間沒有理會對方無理智的質問,從自己的邏輯反問對方。
“......”
電話另一頭的人顯然是被這一句話問住了。
“相馬大人...我也覺得五條大人他們不是蘇我大人說的那樣。”
藤井律從一開始就很猶豫。
相馬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回答道:“确實,蘇我的話我從一開始就覺得有問題。”
“『東京校的兩個新生剛入學就恃強淩弱,手段極其殘忍地殺害了他的一個侍女,叫做五條悟的新生還依仗禦三家的身份當衆侮辱他。』”
“風間大人,我明白你的原則,但是計劃和比賽是兩件事情,團體賽的結果是我們輸了。”
“關于這點,我希望您能給出『袖手旁觀』的合理解釋。”
相馬并不關心這件事的動機是否正義,事實上,他答應參與這場暗殺計劃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如果,是真的,個人賽,我自會動手。”
風間又松了松嗓子上的繃帶。
“但如果是正常的咒術師,我想,需要解釋的是你。”
他對準手機說道。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兩個家夥就是在仗着自己的實力為非作歹!”
“殺了他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風間,你之前說過的吧!我知道,你需要治病!你很缺錢!!”
“......”
盡管蘇我還在滿嘴謊言,但衆人基本已經心知肚明。
“風間大人,蘇我說的其實也沒錯。”
相馬又把眼睛眯了回去,盤算着自己的想法。
“放棄這個暗殺計劃,您那些巨額的醫藥費要怎麼辦?”
“哦?你們,要殺誰?”
“直...直哉大人!!”
藤井律看到從樹後走出的人,冷汗不要命地流。
“......”
禅院直哉卻瞥了一眼遠處的風間直義。
這家夥從他過來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直哉大人,您聽到了多少?”
相馬倒是知道,禅院家和五條家似乎曆來不合,說不定他可以...
“你們是要殺五條悟?”
“直哉大人,既然您已經知道,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少年笑眯眯地抛出話題。
“我們想殺掉五條悟。”
“為了錢?”
臉上的傷口隐隐作痛,但禅院直哉對聽到的事情更有興趣。
“不止,我想直哉大人您應該更清楚。”
“三大術師家族,禅院家德高望重實力雄厚,而加茂家注重傳承,底蘊悠久。”
“隻有五條家,說是禦三家,其實隻是因為『六眼』他一個人而擁有了地位,五條家其他人雖然具有『無下限』咒術卻無法使用。”
“這意味着——”
“隻要五條悟一個人消失,那麼五條家如今在咒術界占據的話語權将不複存在。”
對于其他家族來說,是一個在咒術界向上爬的絕好機會。
“原來如此。”
金發少年摸了摸下巴,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
“怎麼樣,直哉大人,您,有興趣參加嗎?”
【預想之外的收獲。】
相馬眯了眯眼。
他其實摸不清這個出身于禦三家的一年級的态度。
但是從比賽看來,對方和五條悟不對付是真的。
“如果有您的參加,我們的計劃必然如虎添翼。”
“呵。”
禅院直哉突然笑了出來。
“你們的計劃我不會透露給任何人。”
“哦?您這是答應了?”
“當然,如果你們暗殺五條悟之後還能活着的話我就考慮考慮。”
禅院直哉又一次笑了起來,隻是這笑意帶了些譏諷。
“您這是什麼意思?”
相馬眯了眯眼。
“意思就是,現在的雜魚可真是異想天開。”
金發少年轉過身離開,因此其他幾人并未看到他眼神裡的不屑和譏諷。
“......”
“或許,獵物,應該是他。”
風間看向走遠的少年。
“那就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