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咒術師的職責是保護弱者,而不是和咒靈一較高下。”
黑發少年拿出自己整理的任務報告框架,像個真正的班長一樣,監督兩個人重新撰寫任務報告。
“職責?”
“呵,上面那些老頭除了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啰啰嗦嗦地說個沒完,就不會其他的了。”
“悟,這是咒術規定。”
“說起來,咒術規定是政府制定的法律條款嗎?”
倉橋唯這次将自己上一份的任務報告适當删減,一邊寫一邊問。
“嗯,是由禦三家代表全體咒術師同日本國政府制定的義務條約。”
“受總監部監督,和法律一樣具有強制性和執行力。”
“如果是...”
夏油傑還想說些什麼,卻選擇戛然而止。
“?”
“沒什麼。”
“這段,你這家夥應該寫『在最強的五條悟的迅速行動下,咒靈被一招斃命。』而不是『帳被解除後,五條悟袱除了入侵的咒靈。』”
“五條同學...我不想寫第三遍任務報告。”
倉橋唯委婉地拒絕。
“我們還是好好按照傑同學的大綱寫一遍吧...”
“我寫的明明和大綱一模一樣!!”
五條悟把自己寫的任務報告豎了起來。
“我看看...『本州島中部茨城縣公立醫院,任務對象為大青...蛙?』”
“?怎麼又是青蛙了。”
夏油傑記得剛才還是蟾蜍。
“是H5N7特定疾病咒靈...”
“有什麼區别!”
“诶...”
好像也有道理,不管是蟾蜍還是青蛙,能傳播病毒的是咒靈的術式。
“咒靈的外形和其形成原因有關。”
夏油傑翻了翻輔助監督提供的資料,其中有一頁記錄着病毒的分析和調查:“應該是蟾蜍。”
“首先,這種流感最先是通過鴨群等禽類生物傳播,根據調查,茨城縣曾經出現大規模的禽流感,而這些禽類剛好養殖在稻田附近。”
“那不應該形成鴨子或者雞等等之類的咒靈嗎?”
“你覺得普通人害怕雞還是更害怕蟾蜍?”
五條悟一針見血地問道。
“......蟾蜍。”
濕漉漉滑溜溜,一跳跳很高,有的背上還有膿包,一般人見到蟾蜍是不會選擇靠近的。
“這樣說的話,隻要是令人感覺到害怕的東西都可以形成咒靈?”
“都市傳說,恐怖電影,這些傳聞裡的妖怪都可以因為負面情緒的聚集形成咒靈。”
“就像八岐大蛇,玉藻前,天狗這些傳聞裡的妖怪。”
“對這類咒靈有統一的分類。”
“也就是『假想咒靈』。”
“...咒術師可真辛苦啊。”
非術師隻是想象一下,術師們就要為形成的咒靈疲于奔命。
“我寫完了!”
五條悟放下水筆,伸了個腰,把任務報告遞給夏油傑。
“我可以看看嗎?”
倉橋唯也寫完了,她很好奇對方寫的任務報告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看吧,這回一定沒問題!”
“......”
“......”
“你們這是什麼反應?”
怎麼說呢。
倉橋唯覺得五條悟應該是學習過書法。
他寫字有自己獨特的風格。
具體表現在一張紙上,所有的字都有着『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潇灑氣勢。
這種氣勢導緻的結果就是,每行字都很大,然後整個任務報告看下來有些稀疏,所以比起任務報告,更像是一封挑戰書。
『汝與吾,可敢一戰!』
類似于這種的感覺。
“這樣可以嗎?”
倉橋唯詢問夏油傑。
“一般來說是不行的,但是既然執行任務有兩個人,有一個人寫的詳細一些就可以了。”
“不愧是我!”
“傑同學他說一般來說是不行的!!”
“那就下次再說!”
五條悟根本不想再寫一遍。
“唯你直接回宿舍吧,報告由我和悟一起交到辦公室。”
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夏油傑開口提議。
“?”
倉橋唯愣了一下,随後點點頭:“好的,麻煩了。”
從休息室的走廊分道揚镳。
三個人本應該向不同的方向離開。
而倉橋唯不知道的是,兩個男生站在走廊裡,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進行了一番對話。
“她應該看過咒術規定吧?”
五條悟抱起雙臂,倚着門檻如此說道。
“唯不會想到的。”
“普通人社會裡是由高級警官執行,真正實行死刑的案例也很少。”
“呵,然而在咒術師的社會裡需要由咒術師來執行?”
五條悟不滿地說道:“詛咒師的任務,這次又要對她保密到什麼時候?”
“至少現在不能告訴唯。”
“那家夥可是說過『想成為特級咒術師』這種話。”
“特級術師嗎?”
夏油傑的語氣平淡,聽不出起伏,卻有一種漫不經心的淡漠。
“算了。”
白發少年站直身體,将雙手插回口袋。
“這次那些老鼠出現的地方是哪裡?”
“大阪。”
“那麼遠?受不了,又要吃那些蟲子了。”
黑發少年聞言低垂眉眼,神色不明:“沒辦法。”
“畢竟這也是咒術師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