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長他人士氣滅自己人威風啊。”
“嘿嘿,我還是覺得會長更帥一點。”
“哎~你們這些男生是真不懂,帥哥啊,肯定是别人學校的更帥,就算會長也是帥哥,天天看也會看膩的啊。”
“會長會長,你被看膩了哎,有什麼感想嗎?”
“——!!”
發話的女生這才發現會長剛好從走廊另一頭過來。
“哈哈,看久了确實會膩吧,我剛才遇到那兩個人啦,不但很帥,還很高哦。”
得到“看膩了”這種評價,學生會會長也隻是摸了摸頭,爽朗一笑。
“...雖然數量上輸了,但我覺得會長的性格絕對能赢。”
幾人小聲嘀咕着。
“這可是本校男生面子的問題!!”
“加油啊!!!”
“?你們在給什麼加油?”
大概是聊夠了,從窗戶望去,人群破出一個豁口,比周圍黑點稍長的一個黑點和一個顔色鮮明的白點移動了出來。
終于有人關注到重點,問出一句關鍵的話:“話說...”
“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啊,會長你知道嗎?”
倉橋唯也将視線轉移過去,看向窗外那個顯眼的白點,下一秒,白點頓了一下,翻了面,黑點也轉過來了,就好像是...
注意到她了一樣。
錯覺?
“我想想,他們好像是說要看看教室,然後給學校拍點照片什麼的。”
“......”
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
“喔——?這就是普通的高中?”
推了推墨鏡,銀白發色的少年把學校牌匾上下左右觀察了個遍。
“人可真多。”
學校是午休時間,閑逛的學生四處都是。
“是咒術師太少了吧,本身就不是普通人能勝任的工作。”
回應對方的黑發少年将自己方才交予學校安保人員的兩張證件收起。
大門打開了。
像是應證人多的那句話,兩人走進去後,學生們先是投以視線,然後全部擠過來。
投以視線,擠過來,再投以視線,再擠過來,投以視線,擠過來。重複這個步驟,道路被堵的死死的。
“?為什麼這些家夥都在盯着我們看?”
再遲頓也能發現出不對勁,何況白發少年對視線的感覺異常敏銳。
他們兩個人應該沒有什麼特别廣泛的知名度吧?
又不是明星什麼的。
“呃...”
“您好!!!請問可以給我您的聯系方式嗎?!!”
黑發的少年話還沒說完,被打斷了。
“我知道,400—1002—0008。”
橫插一腳對話,白發的少年探頭,從善如流地報出11位電話号碼。
“聽清了吧?快感謝我!”
“是...謝謝...你...”
猝不及防的被拉近社交距離,近到索要聯系方式的女生能夠看到對方墨鏡下露出的一小部分眼睛,愣在了原地機械地重複【謝謝】,甚至沒有質疑為什麼這串手機号開頭是400,而不是090或者080。
“......?”
旁邊的人倒是能夠解答。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天在某個蛋糕盒子上見過這個号碼。
“請問,可以合個照嗎?”
“啊,抱歉。”
“合照會給我們的生活造成一些麻煩,如果你隻拍我們兩個人的照片是沒問題的。”
黑發少年先是道歉,然後陳述原因,一字一句委婉又不失禮,帶着一個小小的謊言。
其實也可以合照。
身為咒術師的兩個人本無所謂,但對于沒有咒力的普通人來說,隻會是一種危險信号,一旦被得知與咒術師存在聯系,被咒靈盯上、被詛咒師盯上什麼的,簡直是家常便飯。
考慮到這點,他拒絕了合照,将話裡的主語替換成“我們”。
“...好的!請看這裡!”
拍照的人在對焦結束後按下按鍵。
“咔嚓。”
快門聲音響起前,白色頭發的少年迅速湊了過來,神奇的是照片畫面并沒有糊掉,拍的一清二楚。
兩個人的容貌都是冷色調。
左側緊急入鏡的人不慌不忙,銀白色的發絲随意散落,白皙的皮膚上架了副黑色圓片小墨鏡,看不見眼睛,但五官卻是遮住雙眼也削弱不了其一分一毫美感的精緻,拍攝角度稍微有點低了,導緻漂亮的下颚線和櫻花色的雙唇一覽無遺。
右側的黑發少年則紮了一個小辮子,前發從左側發際線開始梳的整整齊齊,隻有臉頰右側,突兀的散落一縷劉海,上挑的眼尾,五官線條棱角分明,古典的氣質,像一把尚未出鞘的古樸武士刀,微笑着看向鏡頭。
“OK!我是一年A班的班長鈴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舉着相機的女孩子像小鹿一樣可愛,活潑開朗的性格,很是健談,擔任着班長的職務的話應該不假。
“那真是幫大忙了鈴木同學,我們想看看學校的教室,可以麻煩你嗎?”
黑發少年也笑眯眯地順着對方的話繼續往下說,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
“?去教室幹嘛?不是來抓...”
“『抓』拍一下風景,我們有個朋友高中考入了貴校,一直說這所學校很漂亮,一定要來參觀一次。”
“原來如此,她是哪個班的呀?說不定我認識呢。”
女孩子沒有多想,她們學校經常在本地報紙上被報道,一是因為美麗的風景讓訪客絡繹不絕,二是因為美麗的偏差值讓學生擠破了頭。
“...呃,她現在跳級了,目前在上大學。”
笑容停滞了一秒,黑發少年又把話補完整。
"哇,那她好厲害,我們學校偏差值可是出了名的高。”
“而且你們來的這個時間可真是對了。”
“看!對面的是教學樓,樓後的櫻花已經全開了,可以拍出不少好風景。”
?誰跳級了?
在幾秒之内編造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這種本事,令一旁的白發少年睜大了眼睛。
黑發少年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減小音量:“直接說找人,恐怕會打草驚蛇。”
被拍的人頂着周圍人熱情的視線毫不在乎地說道:“這種事我當然知道,但大鬧一通之後還藏在學校裡的術師,他是呆瓜嗎?早就像老鼠一樣溜了吧?”
“而且大叔怎麼回事啊,居然給出【也可能是術師做的】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
“也不能怪中村先生,消息是『窗』提供的,根據報告,現場既有多數咒靈的殘穢,又有術師的殘穢,奇怪的是沒有在學校出入記錄裡發現任何可疑的工作人員,那些咒靈也不翼而飛。”
“喔?”
他忽然有了興緻。
“難道是和你一樣的術式?”
“這點我也很在意。”
“所以才需要我們來學校确認,檢查犯人是否具有隐藏在學生裡的可能性。”
“耐心點吧,悟。”
“啊,麻煩死了,要是能自己跳出來就好了,還要一個一個...”
“......”
話語戛然而止。
“傑。”
“有動靜?”
“找到了诶,呆瓜術師。”
說完話,白發少年轉身看向教學樓。
四層的複式建築,中間是鐘樓,每層的窗戶邊都有不少人,隻有三樓的一扇空了出來。
正是這孤寂的窗邊,站着一個人。
視覺傳達給大腦的信息清清楚楚告知着少年對方的與衆不同。
“看來今天可以提前結束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