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那日的神佛對話結束後，阿釋密達站在處女宮的中央，有些發愣。和文殊菩薩一樣，他也不理解雨師下凡的目的。

當看見歸來的少女之時，他想當然地問她以前便是這樣的嗎？

身為雨師，她是否也是這般單純？就像是個不谙世事的孩子，對所有人抱着善意，對待親近的人會報以最大的信任，不管對方說什麼，都會盡全力做到。

【我們倆認識那麼久，你不知道我以前什麼樣】

少女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清澈的金眸裡倒映着他的影子。

那你究竟是自願下凡，還是被你信任的真君大人送下凡的呢？

阿釋密達莫名感到一陣心悸，鋪天蓋地的疲倦從身體各處湧上心頭。他知道他不該執念于少女的過去，可他心裡很清楚，一旦雨師身份曝光，少女可能迎來的後果會是什麼。

他皺着眉毛，低頭念了幾句佛經。

佛說，一切諸果，皆從因起，一切諸報，皆從業起。

倘若司法天神當初結下的是善因，最後便會得到善果。

“如果這是一場因果循環，那你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的呢？”

許是腦子一團亂麻，以至于在沒做思考的情況下，阿釋密達将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少女此時一定一臉迷惘地凝視着自己，等反應過來，她便會問自己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于是阿釋密達搶在她前頭，讓她去做自己未做完的事情，這才草草結束了對話。

（15）

了解完事情大概後，笛捷爾摘下眼鏡，揉了揉額頭，待大腦放松了一些了，才繼續問道：“這些事情，你有同教皇大人講過嗎？”

阿釋密達搖搖頭：“你是第一個知道這些事的。”

“真的嗎？這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聖域知曉她身份的人，應該就教皇和你我了吧。”

“嗯，教皇大人說她的身份很重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阿釋密達沒答話，偏過頭，目光似是朝着少女房間的方向：“雅典娜大人在她房間？”

“對，她在額——”笛捷爾有些心虛：“這幾天都是她在照顧袁小姐。”

怪不得那間房間會有雅典娜的神力，阿釋密達這樣想着，加大了感知的力度，試圖探查少女的小宇宙。可不管他怎麼嘗試，以前會共鳴的小宇宙，如今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