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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番外四 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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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座的劉長安上周剛結束一場任務,傷還沒養好呢,怎麼可能讓他再出任務。

雙魚座聖鬥士嘛,身負毒血的他,怎麼可能讓他去執行保護性質的任務。

何況,為了讓雇主滿意,還要帶上一個毫無戰鬥能力的巫女小姐。于情于理,隻能讓教皇大人屈尊親自完成任務了。

一路上,塞拉誠惶誠恐,寸步不行地守在那位大小姐身邊,偶爾給教皇當個翻譯。

想着是教皇大人親自出馬,慢慢地,塞拉也就放下了警惕心。甚至還瞞着教皇,偷偷去街上買點甜點,帶回旅館,和大小姐一起分着吃。

大小姐是個豪爽性子,在到達目的地的前一晚,問塞拉是不是喜歡那個老頭兒。

塞拉笑嘻嘻地應了,趁對方呆愣的功夫,眼疾手快從盤裡搶走一塊蘋果派。

“還我!”

“嗷嗚——”

塞拉一口吞了下去,臉漲成了一隻松鼠。忽然,眼神對撞間,她看到了面前大小姐的命運。

自發現自己的能力後,塞拉一直避免和人對視,就是怕遇到現在這樣的情景——死于冥鬥士之手的貴族夫妻,以及滿臉悲傷的大小姐。

她假裝自己被噎到了,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卻在關門的瞬間,恢複到了冷靜的模樣,沿着旅館的長廊,走向教皇的房間。

輕輕扣響房門,待聽到一聲請進後,塞拉才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什麼事?”

哪怕是深夜,教皇依舊穿戴整齊,時刻提防着突發情況。

“明天請盯好她的父母。”

“哦?”教皇放下手裡的書,塞拉餘光注意到,那是别爾納特寫的《伊索的一生》。

“我看到了她父母被殺的未來。”

“剛剛看到的?”

迎着教皇略微責備的視線,塞拉默默點了點頭。

她知道的,教皇大人不喜歡處于被動的狀态。所以經常叮囑她,如果有什麼事情,必須要第一時間說出來。

“我知道錯了。”

飛快認錯,是塞拉最擅長的事情。

還未等教皇說些什麼,樓下的房間轟的一聲,發出了巨響。

久經沙場的教皇,第一時間做出了判斷,要求塞拉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守在那位大小姐的身邊。随後使用瞬間移動,将自己傳到了樓下。

塞拉不疑有他,連忙回到大小姐的房間,好聲安撫着驚慌失措的少女。

哪怕,她早已知曉了最後的結局。

這次的冥鬥士可能是爆破類型的能力,樓下噼裡啪啦地不停傳來巨響。

大小姐抱着塞拉縮在牆角,聲音抖得不成樣,“你不怕嗎?”

“怎麼可能不怕。”

回應她的是,同樣抖着聲線的塞拉。

“接下來怎麼辦?”

“等教皇大人來救我們。”

“我們會不會死?啊——火燒起來了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股燒焦的味道,窗戶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燒了起來。塞拉想帶着大小姐,趁着火勢不大,從二樓跳下去,或者逃到安全的房間。

可聽着樓下的巨響,她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賽奇沉穩的聲音:“從左邊的窗戶跳下去!”

“跳下去會摔死的啊!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同樣是十四歲的年紀,大小姐并沒有塞拉當年那般勇敢,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邊咳嗽,邊哭嚎媽媽。

捂着鼻子站在窗戶邊上,看了眼高度,塞拉心裡也發虛。

“快點!”

好吧,塞拉也不管了,脫下礙事的高跟鞋,抱起哭的一抽一抽的大小姐,從三樓的窗台上一躍而下。

一陣輕盈的感覺過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如期到來。塞拉緩緩張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平安地落到了地面。

面前是背對着自己的教皇,哪怕是面對爆破屬性的冥鬥士,他的衣服依舊幹淨整潔,仿佛下一秒就會轉頭,同她交談伊索的故事一樣。

灰塵仆仆的大小姐摟着她的腰嗷嗷嚎,她的眼裡卻隻有面前高大的男人。

“你殺了你的主人不知足,還想殺了他們的女兒嗎?”

聽到這話,剛剛還在哭嚎的大小姐一瞬間停止了哭泣,待看清面前的屍體面容後,哇的一聲,爆發出了比剛剛更猛烈的哭聲。

“爸爸,媽媽!”她想爬過去,卻被塞拉攔住,不讓她靠近危險的冥鬥士。

“你個死老頭懂什麼!老子被他們,”

教皇沒興趣聽冥鬥士的牢騷,他微微側頭,用比剛剛溫和不少的聲線,叮囑道:“把眼睛閉上,我沒說睜開前,不許睜開。”

塞拉聽話地閉上了眼,并且騰出一手,捂住了大小姐的眼睛。

等她再睜開眼時,剛剛還滿臉蠻橫的冥鬥士,隻剩下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失神的大小姐被活着的仆人帶了回去,在目送她的馬車離開自己的視線後,塞拉才放開了一直繃緊的心弦。

陡然放松的那一刻,整個身體不聽使喚地往下倒。

要不是賽奇扶了一下,她說不定當場昏過去都有可能。

“我記得你十四歲那年,能從同樣高度的樓上,毫發無損地跳下來。”

“當年的巫女塞拉已經死了,如今的塞拉是侍女塞拉。”

教皇輕歎一口氣,把一頭白發縷到胸前,在塞拉面前蹲了下來:“上來吧,我背你。”

“我們直接傳回聖域不就好了。”

“你忘了十二宮的結界嗎?”

塞拉低頭看了看白嫩的腳丫,抛下心裡最後的一絲矯情,懷揣着滿腔的激動之情,跳上了教皇大人的背。

如果教皇能看到背後的情景,他一定能看到塞拉興高采烈的笑容。

拜托!這可是教皇背着走回教皇廳的待遇诶!哪怕是聖鬥士,都未必能享受得到吧!

塞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洋溢起了幸福的泡泡,什麼大小姐啊什麼主仆恩怨,統統被她抛到了腦後。

就在她雀躍不已的時候,教皇忽然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塞拉。”

“怎麼了?”

“你真的願意,”他似乎在斟酌自己的語言,“一直留在聖域嗎?”

“教皇大人是想趕我回神殿嗎?”

“不,我說過了,我對你很滿意,不管是你做事,還是你窺測未來的能力,我都很滿意。”

“那為什麼?”

“你太年輕了,守在我身邊,隻能是蹉跎年華。”

刹那間,所有的少女情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秘密被點破的羞怯。也是,好歹活了一百多年,教皇怎麼可能看不透她心裡的想法呢?

塞拉自嘲一笑,趴在教皇的背上,試圖用嬉笑的聲音來掩蓋内心的恐懼:“我離開神殿前,老師問我為什麼要來聖域,您猜我的回答是什麼?”

“我說,我想親眼見證教皇賽奇的史詩。”

“塞拉啊,你,”

“我很小的時候,曾經學過一首詩,詩裡有句話我從小記到現在。”

【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

【我都願你拿去】

【隻求你給我留下一雙眼睛】

【讓我能看到你】

(8)

二人相處的狀态一如既往,并沒有因為塞拉的心思被戳破,而産生間隙。

十幾年後,劉長安為了保護戰火中的雙胞胎,死在了冥鬥士手上。聞訊趕去的射手座聖鬥士拼盡全力,在重傷的情況下,才勉強制服了冥鬥士。

随着預知的情景一一發生,塞拉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傷心了。在為劉長安斂屍時,她還是禁不住哀傷,差點沒在墳前哭死過去。

這是她來聖域的第一個朋友,上周大家還在一起聊有的沒的,互相開開玩笑,結果今天就看見了他的屍體。

“如果早知道是今天,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出這次任務的。”她喃喃着。

即使,她知道被預測的命運不可改變。

随着老友的逝去,聖域新人舊人的交替,塞拉感覺自己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成了除去教皇外,聖域最資深的前輩。

那天伊利亞斯的一聲阿姨,讓她愣了好久,才撫着自己的臉頰,意識到自己芳華不在的事實。

聖域的賬本依舊由她記錄,候補生們的宿舍由她制定,聖域新來的侍女也是由她親自培訓……

所有的事情看似沒變,卻又變了很多。

塞拉木木地看着面前,剛剛上任的獅子座聖鬥士。在對方發出疑問後,才回過神來,露出一個标準的優雅笑意:“您有事找我?”

對視間,她又看到了他人的未來。

“聽說您以前是德爾斐神殿的巫女?”

瞥見對方眼裡的一抹柔情,塞拉瞬間了然了一切,她微微颔首,說道:“如果您單純隻是想見某位巫女的話,直接去神殿見她就好。”

說完,她便轉身走向教皇廳中。

從那雙眼睛裡,她看到了聖鬥士和巫女間的點點滴滴的同時,還看見了面對命運的到來,坦然戰死的聖鬥士。

雖然未曾見過那位巫女,但塞拉羨慕她。

羨慕什麼呢?

許是羨慕她能夠得到聖鬥士的愛,還同他誕下一子吧。

可一想到他們最後可能的結局,塞拉又突然慶幸,還好能以這樣的方式陪在賽奇身邊。

幾乎沒做猶豫,塞拉馬上将自己的所見,統統彙報給了賽奇——自從那次任務過後,隻要是窺見了對方的命運,她都會第一時間彙報給賽奇,好讓他早做準備。

離開前,賽奇說她這段時間太累了,勒令她休息幾天。

聽到這話,她笑了笑,明媚的笑意一如當年:“累嗎?我不覺得呀。”

新一任的雙魚座聖鬥士脫穎而出;伊利亞斯的弟弟跟随哥哥的步伐,一同進了聖域;遙遠的東方,下凡的雨師還不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大雷音寺轉世的佛陀,正進行苦行僧的修煉。

所有人的命運都按照既定的軌迹發展着。

薩菲利叛逃聖域,賽奇抱着自己的三重冠,遠程和哥哥白禮聯絡,當着塞拉的面,說出了和當年一模一樣的話。

在聖域人手緊張時,他去外地處理冥鬥士,對着一個即将步入歧途的孩子,伸出了手,問他願不願意跟他走。

随着塞拉預測到的未來,一一發生,賽奇開始确信,新一屆聖戰即将拉開帷幕。

意識到這點後,他看着徐娘半老的女人,難得開了個玩笑:“塞拉啊,你知道距離下屆聖戰,還有多少年嗎?”

“二十年不到吧,可能十年都沒有。”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培養一下繼承人呢?”

“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應該培養的是祭壇座聖鬥士,而不是教皇侍女。”

“還是十五歲的你可愛些。”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嫌棄我老了,是嗎?”

嗔怪的話語,換來了賽奇的哈哈大笑。

未等塞拉說些什麼,賽奇親傳大弟子馬尼戈特,被伊利亞斯提着後頸領,走了進來:“教皇大人,您還是親自管教這個孩子吧。”

瞧他一臉愠怒的樣子,塞拉就知道八成是馬尼戈特做了什麼壞事,才讓一貫好脾氣的伊利亞斯,露出這種表情。

“他又做什麼事了?”

“他剪了蒂塔的頭發,還給自己找借口,說不知道人家是女孩。”

這話一出,賽奇和塞拉的表情都凝固了。

馬尼戈特似乎不服氣,在伊利亞斯手上掙紮着,喊道:“女孩子戴上面具了,不就和男人一樣了嗎?那我把她頭發剪了,不就是讓她變得像個爺們嗎?”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賽奇站起身,塞拉連忙走上前,從善如流地把三重冠,從他頭上取了下來。

“孩子,祝你好運。”她微微笑道。

“積屍氣——”

“等等,我,”

“冥界波!”

(9)

白禮撿了個女娃娃。

聽着那邊的通訊,賽奇不以為然地喝了口水,白禮下一句話,差點讓他把這口水吐出來。

“她身上有股神力,疑似是天庭那邊來的人。”

“天庭?”

“是的。”

看着庭院裡,正在教兩個小孩希臘語的史昂,白禮把撿到那孩子的過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縱觀曆代聖戰,東方天庭雖一直持中立态度,但從未與聖域結交一二。如今在這個節骨眼,忽然來了位天庭的“客人”,這不禁讓人懷疑天庭一方是否另有所圖。

賽奇第一反應是讓白禮把那孩子送來聖域,讓塞拉試試,能不能看到未來的情境。

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白禮其實已經有了些許判斷。

他覺得這女娃娃,可能隻是個下凡渡劫的神仙,被他誤打誤撞帶回帕米爾的。

“你的意思是,她是個毫無記憶,空有一身神力的人?”

“對啊,不然她為什麼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呢?”

“嗯?”

回想起這事,白禮心有餘悸地看了眼身後的穆公館。

要不是阿釋密達早早意識到袁思楓被怨靈上身,迷了心智,建成千餘年之久的穆公館,八成是要毀在袁思楓手上了。

“若真是這樣,等她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再送她來聖域吧。”

到底是親兄弟,白禮一下子便了然了賽奇的想法。

隻是,他聽着院子裡,孩子們的笑聲,不禁起了幾分心疼之意。

處在教皇廳的賽奇可不管白禮的小心思,對他來說,隻好能守護好聖域,打赢接下來的聖戰,哪怕是犧牲他自己,都在所不惜。

在旁邊目睹全程的塞拉,走上前,替賽奇續了口水:“等那孩子來了聖域,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準備把她培養成你的繼承人。”

“我不理解。”

賽奇垂着眸子,塞拉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良久後,他才沉聲道:“上屆聖戰結束時,聖域隻活了兩個人。上上屆聖戰,聖域也隻活了三四人。”

對聖域曆史了如指掌的塞拉蓦地笑了,她總算明白了賽奇的意圖,“你想把那個孩子和聖域綁定在一起,倘若這次聖戰失敗,說不定可以請動天庭相助。”

“倘若成功,她可以利用在我這邊學到的東西,幫助剩下的人重建聖域。”

一個沒有實名,卻有着實權的位置,對比起會遭來忌諱的祭司或是教皇輔佐,簡直太适合那個孩子了。

尤其她身上的神力,在危險到來時,不僅能夠自保,還能用來保護聖域。

想到這裡,塞拉忍不住由衷誇贊道:“教皇大人,好算計啊。”

“别學那臭小子說話。”

賽奇提到馬尼戈特就來火,口氣也變得不那麼客氣起來。

“我讓他訓練新生,他倒好,訓練到一半突然跑了,害得人家希緒弗斯站在訓練場上,站了一晚上。”說着說着,他忍不住錘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打自讓馬尼戈特成了他親傳徒弟,賽奇感覺自己比起幾十年前,脾氣壞了不少。

看着他變幻莫測的臉色,塞拉站在他身後,偷偷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她望着空曠寂寥的教皇廳,又看了看外面,幾十年如一日,湛藍的天空,心頭忽地飄起一個疑問。

慢慢聚齊的十二黃金聖鬥士、來自天庭的客人、已經降臨人世的雅典娜……種種迹象,無不一表明下屆聖戰迫在眉睫。

那,她會死在這場聖戰中嗎?

一定會吧,塞拉自嘲般的想到。像她這樣,毫無自保的弱女子,怎麼可能在這場戰争中活下來呢?

當見到那位天庭的客人時,她更堅定了内心的想法。

沒有别的原因,隻因她第一次在别人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那夜,塞拉罕見做起了夢——是白天在那女孩眼中,看到的場景。

前往德爾斐神殿的路上,她站在少女身前,擋住了未知神明的攻擊。

瀕臨崩潰的少女似是覺醒了神性,抱着她的身軀,不停地搖着頭,說她會擔起教皇侍女的責任,好好留在聖域,保護好所有人。

随着少女的情緒崩潰,原本晴空萬裡的夜裡,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而她在聽到這番話後,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10)

床上的塞拉緩緩睜開雙眼,布滿細紋的眼角慢慢劃下一行清淚。她自嘲一笑,腹诽自己竟落得如此結局。

可細想一番,她又覺得這樣交替般的命運,與她而言,真是再合适不過了。

舊的時代終将結束,新的時代正在慢慢拉開帷幕。

從那雙金色的眼睛裡,塞拉知道這位特殊的存在,和她有着一模一樣的命運。

萬物輪回,生生不息。

如果是為了聖域的未來而死,那她甘之如饴。

塞拉沒有将這件事告知任何人,隻是告知賽奇,袁思楓不是聖域的敵人。

“哦?”

賽奇有興趣聽,她沒興趣講,随便扯了個理由應付了一下,便離開了教皇廳。路上,碰見阿斯普洛斯,她沒有像往常那般冷眼相待,而是露出一個微笑,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記得提醒你宮裡的侍女,盡快把這個月的賬目給我過目哦。”

對于這個孩子,塞拉一直抱有愧疚之意。

僅僅因為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手足相殘,便讓賽奇做出了那樣的安排。

顯然,面對突如其來的搭話,阿斯普洛斯愣了愣,才笑道:“好,我回去會提醒她們的。”

“我知道,教皇有些時候确實不太近人情,但你要相信,他都是為你好。”

在阿斯普洛斯看不到的地方,塞拉苦笑連連。她想說,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相信賽奇,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接下來的日子裡,塞拉放下了幾十年來,為了站在賽奇身邊,而端起來的架子。

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時期——那個為了見教皇一面,從三樓跳下去的女孩。

從阿斯普洛斯開始,雅柏菲卡、卡路狄亞、童虎等等需要操心的孩子,她都見了一面。

一直到處女宮前,盲眼的處女宮主攔下了她,問她在雨師的眼睛裡,究竟看到了什麼?

“不愧是能和神佛對話的人啊。”

“拿我的命,替聖域換來一枚護身符,你覺得是賺,還是虧呢?”

“為什麼一定是您呢?”

塞拉沒有答話,默默轉身,走向教皇廳。

别人看不出她身上的變化,和她相處了幾十年的賽奇,怎麼可能看不出呢?

馬尼戈特搶在前面,說塞拉阿姨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她微微笑着,認下了這番誇獎。轉頭對賽奇說道:“下個月我會帶思楓去次德爾斐神殿。”

“給我個理由。”

“我要回神殿了。”

“帶思楓去做什麼?”

“沒有為什麼。”她第一次用如此強硬的态度對賽奇說話。

意識到不對的賽奇,皺起眉毛,一手緊握成拳,肯定地說道:“你有事瞞着我。”

“是又如何。”

感受到二人間濃濃的火藥味,馬尼戈特下意識地走上前,想勸勸架,結果被賽奇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塞拉,我,”

“你攔不住我的。”

看着塞拉淡然的神色,聯想到這幾年來,她古怪的表現,賽奇心裡猛然飄起一個可能性。當着弟子的面,他十分罕見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不可置信道:“你——”

“我意已決。”

塞拉打斷了賽奇的話,生平第一次,在賽奇離開前,離開了教皇廳。

空中的飛鳥依舊自由地翺翔着,塞拉站在恢弘的教皇廳外,比起初來時的激動,此時的她心裡一片祥和。

在啟程前,她把所有的事務都教給了少女,叮囑她那些關于賽奇的習慣。

少女是個聰明孩子,教皇廳處女宮兩頭跑,都能照顧的過來,這讓塞拉愈發期待起了她的未來。

隻可惜,那份未來裡,注定不會有她的參與。

離開聖域的那天,塞拉最後一次去見了教皇。

她換上了潔白的巫女服,戴上額鍊組成的月桂發飾,朝敬愛的教皇大人鞠了一躬:“謝謝您這麼多年的照顧。”

“塞拉。”

高台上的教皇大人,一如當年。

“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定要在你們之間選一個,我選你。”

塞拉笑了,笑的無比開心。

相處這麼多年,他們對彼此的習性一清二楚,也都知道一旦是對方決定的事情,無人可以撼動。

正因如此,教皇才未阻止她的行為,而是靜靜等到了她來見他的這一天。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塞拉提起裙擺,朝心愛的人行了個禮,擡頭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三重冠下的一滴眼淚。

足夠了,不是嗎?

她眸間淚光乍現,似是許願,似是祈禱地說道:

“賽奇,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你能以年輕時的樣子來見我。”

後記:

閉上眼睛,再睜開的一瞬,塞拉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怎麼了?還不跟上?”

他輕輕地問,聲音幹淨而又低沉。

塞拉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發現原本略微粗糙的手掌,不知何時變成了原先柔美白皙的模樣。

身着黃金铠甲的青年作勢要走,塞拉慌忙提起裙角,磕磕絆絆地跑到他身邊,伸出手來,緊緊抓住他的護臂。像是對待什麼心愛之物一樣,小心翼翼地握上了他的手。

青年想要把手抽走,轉頭對上她朦胧的淚眼,隻好由着她,一臉無奈道:“你想握到幾時?”

“賽……奇。”

塞拉流下眼淚,喉頭幹澀地連男人的名字都說不清楚。

原以為年少的夢,是她這輩子唯一一個出錯的夢,未曾想,竟在死後成了真。

她以為自己還在夢裡,可男人手心的溫度,空氣中的花香,樹上的蟬鳴,無不一在提醒她,眼前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唉,不就是救你一命嘛,至于這麼感動嗎?”

“賽奇,你願意帶我回聖域嗎?”

“如果你願意留在這裡,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可以當黃金聖鬥士的侍女嗎?”

“隻要你願意,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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