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加萊,怎麼可以不看看我們最富盛名的蕾絲呢。“店主熱情地向他展示:”這個條正好配那位小姐的眼睛顔色,花語的寓意也正好。”
“……return of happiness。”邁克羅夫特看着發帶低聲念道:“她确實是需要這樣的祝福。”
邁克羅夫特将禮盒放進外套口袋,向少女走去。
”好了嗎?“芙洛拉扭頭看他。
邁克羅夫特突然有些窘迫,他敢确認對方雖然站在這裡一直沒動,但是絕對注意到了他那邊的動靜。
“我可以收到禮物嗎?“芙洛拉看了看年輕紳士難得猶豫的表情,主動伸出了手:“是給我的吧。我應該沒有會錯意?”
“聽說蕾絲是這邊的特産。”他擡手想摸下鼻子,最終還是克制住了,将黑天鵝絨的禮盒遞了出去。“算是謝禮?你幫忙救了那些孩子的?”
“謝禮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妖精少女大大方方地接過來,打開看了看:“很漂亮的妖精之杯。”
邁克羅夫特突然意識到鈴蘭這種花除了代表着幸福與好運,還有另外一重含義,在英國的很多傳說中,它都是妖精出沒的象征,确實是最合适她的花紋。
“很配你的眼睛。”見芙洛拉沒有絲毫扭捏,邁克羅夫特也松了一口氣,雖然說他不是一個很古闆的人,也知道芙洛拉不是人類,但是從小收到的紳士教育和對方人類少女的外表,其實還是讓他有時候不知道用怎麼樣的态度和她交流。
“今天頭發已經梳起來了。”芙洛拉看着發帶想了想。
“那明天……”邁克羅夫特閉上了嘴,因為面前的少女已經找到了這條絲帶的用法,墨綠的絲帶繞上了白皙的脖頸。
“我看見街上有好幾個女孩是這麼帶的。”芙洛拉将絲帶在後頸綁好一個完美的蝴蝶結後看向他。
”Choker确實是現在流行的。”邁克羅夫特移開目光:“法國正是這種飾品流行的源頭。”
“有意思。”芙洛拉摸了摸發帶笑了:“對了,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嗎?我餓了。咱們吃完再走。”
“這麼快,你不是下船的時候才吃過飯嗎?”
“沒辦法,誰讓我現在比較虛弱呢。”芙洛拉聳聳肩。
“啊!!”
街道上突然傳來尖叫,人群亂了起來。
”怎麼回事?“邁克羅夫特沖向門口查看情況,但是芙洛拉更快。
”等等,船-芙洛拉!“他眼睜睜看着對方提着厚重的裙擺,跑了出去,将一個呆住的小孩一把從路中間拽到了店鋪的台階上。
邁克羅夫特緊跟其後,當他看清楚街上正上演的場景的那一瞬間,感覺頭皮發麻起來。
那是人類對這種成群的齧齒生物本能的一種反應,曾經席卷歐洲大陸的黑死病讓疾病與死亡成為它們的代号。
“老鼠?”他發出了和街道上尖叫着閃避着橫沖直撞的老鼠群的人一樣的疑問:“這是捅了老鼠窩嗎?”
“你再仔細看看。”芙洛拉抱着胳膊,笑了。
下一刻,她伸出腳,在年輕的紳士不贊成的目光裡用鞋尖踩住了一隻瘋狂逃竄的老鼠的尾巴。
“這個顔色?是泥巴?”邁克羅夫特蹲下,觀察那隻完全沒有察覺自己被遏制住了行動,依然在向前狂奔的老鼠:”它是泥巴做的?假老鼠?土老鼠?”
”不,這種小精怪,我們一般稱呼它為水老鼠。“芙洛拉微微用力,那隻外表看起來是泥土捏成的耗子突然融化,變成了她鞋邊的一灘爛泥。
”當然它還有一個名字,可以讓你清楚的知道它的來源,你們人類記載過的,我記得叫什麼《博物志》。“妖精少女看着那些跑過街道,逐漸消失的鼠群,若有所思。
“那本書裡叫它——尼羅河老鼠,是埃及尼羅河泛濫時候誕生的時令妖精,泛濫期過後就會消失,沒有其他環境可以孕育這種妖精。”
“怪了,它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