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行雲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被朱隆槍擊的少年,燈回是否也有參與其中?
沒時間給她猶豫,白衣服們已經檢查到她這一排了,眼看那些人就要碰到她的衣袖,聞行雲和燈回同時暴起,翻身下床,連敲戒指三下。
研究員們習以為常地掏出麻醉針筒,準備給不配合研究的實驗體來一針。
面對衆人包圍的局勢,聞行雲和燈回快速向玻璃房門口奔去。
結果就像逃亡中必有隊友作死,自行車必掉鍊子一樣,這門是帶鎖的!
燈回冷靜道:“你拖幾分鐘,我來開鎖。”
聞行雲四處尋找趁手工具,都顧不得吐槽大祭司還是個開鎖大王。
就在這時,一本包裝精美的書臨空飛來,厚厚的書封“砰”的一下砸中距離聞行雲最近的研究員,緊接着飛到了她的手中。
青渠迷糊道:“第一次砸人腦袋,有點暈……”
“那可能得麻煩你再暈幾趟了!”眼看拿着針筒的研究員越來越近,她找準角度,将青渠扔出,又敲擊戒指,将其召回。
于是乎,青渠就宛若回旋镖一般,飛出去砸倒幾個人,回來又砸到幾個人。
研究員也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紛紛蹲下,躲避書本的襲擊:“她手上這本書會飛!”
“快去叫守衛!”
千鈞一發之際,燈·開鎖大王·回開鎖成功。
二人快速躲入玻璃房内,聞行雲将牆角的拖把拿來卡住門,防止外面用鑰匙開門進來,做完這些一回頭,燈回已經在研究白闆上的信息和桌面上的資料了。
“你不會也是實驗體中的一員吧?”面對實力差距過大的人,聞行雲索性直接将話挑明了說。
燈回知道她在指之前朱隆槍斃一事,淡淡解釋道:“曾經是,但之前的事情和這裡無關。”
一個謎題衍生出了更多的謎題,确定了燈回在人體實驗一事上和她是一邊的,聞行雲不再詢問,不想将此刻寶貴的探索時間浪費在與主線無關的事情上。
燈回翻閱文字資料,聞行雲就推開了玻璃房通往另一個房間的門。
還沒看清楚眼前是什麼景象,消失了許久的劇本再次浮現。
【你推開了通往此層真相的大門,人類的願望與欲望一樣沒有盡頭,身為唯物主義照耀下的接班人,你相信願望的彙集可以改變物質嗎?當你掌握着控制人念的能力時,能夠忍住不幹涉自身殘破的命運嗎?】
整齊的印刷體下忽然多了一行手寫字,字體翩若驚鴻宛若遊龍,意氣橫生:“當未來已定,你仍願意抵達未來嗎?”
“有發現?”燈回的聲音遠遠傳來,将聞行雲喚回神。
“暫時還沒。”
整個房間出奇的冷,配置着不少研究器械,靠着牆擺了七八個滑動床,上面躺了走了不知多久的人。
他們有的衣着光鮮,像是所願城内的人,有的衣服磨損破舊,手腳上皆是傷,與橋洞裡的人并無不同,二者的共同點就是手腕皆有刻痕,聞行雲湊近看去,發現最高的達到了五系。
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牆壁上挂了一副巨大的畫,黑線描摹,人物各色,那是高更的《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誰?我們向何處去?》。
這個世界也有高更?
她敲了敲手中的書:“你知道上面那副畫嗎?”
“沒見過。”
“那高更,莫奈,梵高聽過嗎?”
“沒,那些人都是誰啊?”
聞行雲:“一些畫家。”
她瞧着那副畫,越瞧越覺得有貓膩,出去将燈回喊進來幫忙。
“怎麼了?”燈回将有用的資料全部收集起來,塞進了口袋。
“你看那副畫,我總覺得那背後有東西。”
“高更的畫?”燈回無意的一句話宛若驚雷炸響在聞行雲耳邊。
“你……認識高更?”她轉過頭,盡量保持神色鎮定:“那畢加索,莫奈呢?”
“前者是立體主義的代表,後者是印象派的名人。”
聞行雲都要激動的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了:“where are you from?”
燈回眼底也一片驚訝,剛想開口說話,就見聞行雲宛若被什麼東西勒住了脖子似的,雙手不住撓着脖子,臉色飛快漲紅。
眼看聞行雲要倒在地上,燈回連忙将她扶住。
莫約一分鐘後,她終于順過氣了,臉色有些陰沉。
空中的劇本再次浮現,這次不是劇情的推進,二十一行處罰記錄【扮演者嚴重偏離角色設定,窒息處罰三十秒以作警告】
真是霸王公司啊,還沒畢業就受奴役的聞行雲心下一片冰涼。
燈回應該是猜到了她發生了什麼,醞釀了片刻說:“我站在這個房間的中央,第三次遇到了類似你手上的這本書。”
聞行雲翻譯了一下:我來自中國,第三次參演劇本。
“我和你站在一起,但是第一次撿到這本書。”
燈回點頭表示明白:“随着遇到書的次數增加,書的尺寸也會越發嚴苛。”
懂了,越到後面越難的意思。
聞行雲手中的青渠疑惑道:“你們在說什麼?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你們嗎?”
“沒事,去玩吧。”她摸了一把書封,将它暫時放到桌子上,和燈回合力将畫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