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明明吩咐過我家那口子,找最精壯的來!”
“雲少主,您可不知,我家夫人常常擔憂您呢!”金靜的貼身侍女小雪拎着一大食盒來。
“從那席公子來姑蘇之後,大夥兒就口耳相傳,你們倆的绯聞傳的沸沸揚揚。”
“虧我還惦記你昨夜奮戰不淺,想着來給你補補氣血。”金靜是擺明了看熱鬧,“還是朋友好吧,處處都替你想好了,人間極樂後,馬上就帶着補身益體藥膳來看望了。”
小雪掀開食盒,将湯盅擺上來。
“阿靜,我、不、想、喝!”
什麼鬼的藥膳,她清清白白,并不需要。
金靜才不要管,她親自端碗吹涼,遞給笑容有些僵的雲歸。
“少主,胡夫人,昨夜到底發生什麼了?很驚險嗎?”小荷端來新茶給金靜,雙眼充滿好奇。
“咳咳……”雲歸幹咳兩聲掩飾尴尬。
“小荷,你沒聽到那些錯綜曲折的流言?”
“什麼流言?”
“你家少主和席禹那個浪蕩子的私情!外頭說,你家少主倒貼席禹,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奈何席禹無情,最愛煙花女子,于是你家少主就想着未婚生子來綁住他,可席禹不想收心,繼續風流,前幾日你家少主竟然領着孩子去青樓捉奸,真是……好一處癡情大戲。”
金靜叙述起這些流言蜚語,勁頭可足,聽的小荷小雪兩個丫頭都興緻高昂。
“未婚生子?”
“領着孩子去青樓捉奸?”
“哪裡來的孩子?”
什麼時候流言都傳的這麼不負責任了?在吃光群衆口中,孩子是說有就有的嗎?她才幾歲?
“幾日前我去接涴姐兒下學,剛好在街上碰見席禹,他醉醺醺的,我和涴姐兒沒怎麼搭理他就回家了,怎能傳成這樣?”
雲歸收留那對母女後,将雲彩安排進繡坊做工,把雲涴送去姑蘇女學幼零班啟蒙,可那孩子不習慣,哭鬧着不肯去,大家勸着,末了,她要求要雲歸接送才肯再試幾日。
雲歸和涴姐兒極其投緣,天氣好時,二人手牽手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涴姐叽叽喳喳,溫暖着她。
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就當街碰上席禹一次。
而且聽起來,大家似乎把她塑造成了愛而不得的苦情女,聽起來真讓人不爽。
“昨夜的新傳聞才精彩呢!”
說到這,金靜可是幕後推手,“大家都說,你家少主心灰意冷,決定以牙還牙,找了好多男妓相陪,可卻被席禹撞個正着,平日他對你愛答不理,如今被忽視就受不了了,新歡舊愛仇人相見,當場就動了手,最後席禹那個浪蕩子被揍得落下終身殘疾!”
“我找男妓?新歡舊愛當場動手?”
“落下什麼終身殘疾?”
“不舉!再不能人道!”
“噗……”
一口湯,雲歸全噴出來了,她朝金靜豎了豎大拇指,表示贊賞。
後轉念一想,可不大好,這些流言若是傳到元莨耳中,依他那高傲個性,極有可能揮刀将傳播謠言者殺了,然後再把刀架在她這個當事人身上。
“這些事是怎麼傳開的?”月黑風高,她又走的隐秘,哪來這麼多目擊者?
“我們少夫人安排的啊!坊子街口那個賣宵夜的老蔡頭最是嘴碎,昨夜天氣不好,宵夜攤沒什麼生意,于是他一看見雲氏馬車出沒便跟了上去。”小雪道。
“他怎能認得雲氏馬車?”
“我派人告訴他的啊!”
“呵呵!那還真是辛苦他了。”生意都不做了,趕去湊熱鬧。
“可不,夫人還囑咐門童,将門縫開大些,确保能叫外面看清裡面人在做什麼。”
“看那麼清幹什麼?”雲歸越聽越驚歎。
“還不是夫人想把您打造成酷飒的大女主形象。”
“額……”
“就是要您擺脫苦戀席公子的形象,夫人原話是:誰年輕時沒遇到過人渣?有孩子怎麼了?未婚先孕怎麼了?咱有顔有錢,沒個席癟三,照樣活的潇灑!”小雪将這話學的慷慨激昂。
“還有坊裡的姑娘們,經她們口傳給恩客,保準,您這形象,立住了!”金靜補充道。
“我滴天爺!你們胡家上下都這麼閑嗎!”雲歸一個頭兩個大。
“哼!”金靜翻翻白眼,“這還隻是開胃小菜,更猛烈的在後頭,誰叫席禹那臭不要臉的撺掇我家相公在外養小,這個梁子,本姑娘跟他結定了!”
原來,都是充席禹去的。
“胡少夫人,求你!能不能别傷及無辜?”
雲歸哀嚎,她最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