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考入上神殿後會比以前多學幾門其他的法術,我們會安排人專門來教授你的課業,不用擔心。隻是委屈你在地牢住一陣了。”
“不委屈,都是我該做的!”引日義正言辭。
雲千載親自将她送過去,又安排人送來了被褥茶具等。
引日就在地牢開始學習,很快她就發現,她學習的一切都是折枝曾經教過的。
文字、醫術、法訣……
不過都隻是一些皮毛,點到為止,比折枝同她講的淺顯許多。
可,就算如此,他們若能早一些學到這些東西的話,很多災難就不會造成那麼大的傷亡!
引日又開始覺得不對,隻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她被漩渦包裹着挾持着向前走,可她卻從沒看清過這漩渦究竟是什麼。
“引日,怎麼在發呆?”
雲千載溫和的聲音響在耳邊。
引日看過去,雲千載正推開牢門走進來,見她身前攤着書本,便問她:
“有什麼地方不懂嗎?”
引日回過神來:“沒有,雖然難了點,但是在這裡有很多空閑時間,可以慢慢學。”
她還記得折枝千叮萬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曾經學過這些東西,于是下意識裝作從沒學過這些的模樣。
雲千載卻似話裡有話:“難了點?以前沒有學過嗎?”
引日搖頭:“沒有……”
說到這兒,引日又想起之前那種莫名的迷茫感,便問雲千載:
“這些東西為何從前從不讓我們學?比如這醫術,如果人人都能學,那再遇到瘟疫,便不會有那麼多傷亡!
“可為何,這些東西不曾教給我們,而要等到考入上神殿才能學習?”
引日越說越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然而那又太過渺茫,她根本理不清。
雲千載輕輕笑了聲,随後認真解釋:
“在上神殿之前,大家的修為都很低,而血霧中的邪神虎視眈眈,大家更需要的是提升修為,抵禦邪神的侵害。
“更何況學這些也需要足夠的修為,所以神殿會留到現在才教給你們,你們學會了,就可以去救更多的人。”
——
折枝引着血霧回到上時代禁制範圍内才落地。
曾經的禁制早已破碎,困不住血霧,這也是血霧擴散的原因之一。
參夜早已等在此地,見到折枝,立馬走過來。
“我來的路上見到邪神了,”折枝說着,“他長得和沉昭一模一樣。”
參夜登時愣在原地:“沉昭?怎麼可能,他不是‘救世主’嗎?”
折枝點頭:“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我在來的路上想起另一件事。”
她曾經抽出她的脊骨獻給雲千載,求他放過她的族人——雖然她不确定那塊骨頭現在對血霧是否還有效,但不能排除雲千載和沉昭有操縱血霧的可能。
“不過,邪神的事可以暫時放一放,先看看怎麼把血霧的禁制恢複。”折枝說道。
血霧威脅的是所有人的安全,是現在首要解決的事。
隻要困住血霧,即使是邪神,也不可能再随心所欲地調動血霧了。
而折枝已經将血霧融入了靈力之中,不用擔心受影響。
參夜也明白這個道理,将折枝往更深處帶,一邊走一邊解釋:
“血霧的禁制或許不是邪神碎的,當初我們一族逃回血霧時就發現禁制已經碎掉了,但當時天地靈氣充盈,血霧也去不了中心地帶,所以沒人注意到這裡的問題。
“之後我們在血霧中又待了很久,忽然發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像是利器劈開地面形成的,發現時似乎剛劈開不久,我們懷疑禁制就是被這一劈的餘波震碎的。”
兩人來到裂縫邊緣,由于時間久遠,裂縫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型峽谷,寬數百丈,卻不算太深,用神識能輕松看見底下的地面。
“不深,”折枝觀察着,“又劈在血霧深處……”
究竟得是多強的能量,才能隔這麼遠用餘波将禁制震碎。
劈開這個裂縫的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折枝跳下去打算仔細看看,甫一落地,鋒利的氣刃便從四面八方襲來,無孔不入,将折枝圍得密不透風。
折枝周身靈力一震,渾厚的靈力噴薄而出,頃刻便将所有氣刃化為齑粉。
參夜也跟着跳下來。
“很奇怪,”
折枝摸着崖壁,
“這應該是劍或刀劈成的,剛剛的氣刃,應該是那一擊遺留下來的能量,像是刀法……
“可上時代,根本沒有能揮出如此一擊的刀修。”
折枝在腦海中搜刮着能有如此修為的人,卻無一是練刀的。
上時代論刀法,第一的應該是……陳家。
陳家、陳家、沉昭!
沉昭的本家就是陳家!
折枝猛地想起來,沉昭的哥哥,曾是與飒月都不相上下的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