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殿考核在城池中心，一個巨大的比武場，觀衆席從下往上呈階梯狀，将比武場中心包圍起來。

中心立着大大小小數十個擂台，比試可以同時進行。

折枝先陪引日去提交了她中神殿弟子身份的憑證，領了一個号碼牌。

随後登記處的弟子帶着引日來到一個隊伍中，排隊測試修為。

折枝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看着，發現他們隻測修為不測天賦。

測修為的石頭——上時代将它叫做靈石——怪圈時代大抵要叫晦石，從折枝注意到它到現在為止，從沒有亮起過。

想來也是，怪圈時代修士的分界線在上神殿，這些弟子的修為無法引起共鳴是正常的。

一路下來，隻有引日和來得稍晚些的幾個弟子發出了細微的灰光。

“這屆有幾個有天分的弟子。”

折枝正在欣慰這次考核又穩過，就聽見一旁一名氣質不俗的弟子低聲叮囑。

“守擂就請周應師兄上場。”

聽吩咐的小弟子聞言，神情露出幾分猶豫：

“周應師兄的實力可以上主神殿了，如果不是追随淩天大人，也不會來我們這小地方，請他上場是不是太欺負這些新弟子了……而且我們不一定請得動他……”

“這是淩天大人的意思，如果新弟子中有能引起晦石異動的，就請周應師兄上場。”

那弟子解釋，

“他和周應師兄應該有自己的用意，我們照做就是。”

又有弟子嘀咕：

“聽說那位師兄脾氣不好，幸好我不是這一屆的弟子。”

折枝聽着，微微皺眉，但想到引日這一年來的進步，很快放心下來。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

登記名冊的弟子整理好冊子，見沒有弟子來報名了，神神秘秘地湊過來，

“聽說一年多以前，沉昭上神去修補護城陣法，淩天大人一同随行。

“結果在某一座城的時候，遇到了刺客！”

“什麼？！”弟子們驚詫。

折枝猛地擡頭，眼神一下鋒利起來，看向那些弟子的方向。

兩處相隔較遠，弟子們沒注意到折枝的視線，繼續八卦着。

“那個刺客可厲害了，路上随行的弟子都沒攔住，讓他沖到了沉昭上神的車駕中，當時淩天大人正在沉昭上神的辎車中聽沉昭上神的教導，一番打鬥，這才解決了刺客。”

“之後淩天大人得了沉昭上神的允許，一直留在我們這邊，留意着是否還有和那刺客一樣的人。”

“原來如此，”弟子驚歎，“不過這和請周應師兄上場又有什麼關系？”

“淩天大人說這些弟子能來參加考核，說明在中神殿中都很厲害，尤其是還在中神殿就能引起晦石異動的，但進入了上神殿就不一樣了，所以請周應師兄來殺殺他們的銳氣。”

“……有道理，希望周應師兄不要下手太重吧。”有弟子默默祈禱。

“折枝？”引日測完過來，見她在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在看什麼？”

“沒什麼。”折枝收斂心緒，去看引日手裡的号碼牌。

上神殿考核依然是一對一對打的形式，一輪一輪地篩選，最後選出一百人。

引日的劍術有折枝教導，雖天賦不高，但在一衆弟子中足以脫穎而出。

她一柄長劍握于手中，挽、轉、挑、刺、劈、砍，金屬铮鳴，混着獵獵風響，動作行雲流水，行進間勢如破竹，感官又十分敏銳，抓住了每一個時機，晦氣往往覆于劍身，在她的控制下轟然迸發，威力十足。

不算高深的修為被她運用得淋漓盡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