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沉昭一改平日的安靜模樣,鋒芒畢露,面目猙獰,手臂因大力揮劍而青筋暴起,角度挑得刁鑽,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折枝亦寸步不讓,手中長劍揮得隻見殘影,劍面折射靈力的光芒,勢如破竹,裂空聲響徹全場,勁風帶起衣袍,獵獵作響。
渾厚的靈力在一次又一次兵刃相接之時轟然相撞,而後迸發出強大的靈力沖擊。
靈力産生的華光一陣接着一陣,場下幾乎看不清兩人身形。
忽然,沉昭從光影中重重倒飛出去,手中長劍幾乎脫手。
折枝将劍一挽,乘勝追擊,躍至沉昭身前,劍再次刺向他。
沉昭在空中将身一扭,擦着劍刃堪堪躲過一擊,而後雙手舉起劍,重重往下一劈!
折枝收劍閃避,繞至沉昭身後,再次出手!
再次交手數招後,場上靈力的華光漸漸淡下去。
畢竟是切磋,點到為止,是以在沉昭逐漸體力不支後,折枝也調整了自己的力度,盡量不傷及重要命脈。
沉昭卻越戰越勇,越是力竭,便越是拼命,仿佛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生死決鬥,劍尖直指折枝眉心、咽喉、心脈等命門,拼盡全力。
兩人纏鬥一塊,金屬相撞的嗡鳴聲傳遞至全場每個角落。
漸漸地,場下圍觀的弟子們也覺出些不對,議論紛紛:
“與折枝大人切磋的人是誰?這麼拼命。”
“是沉昭大人,也是神祇之一。”
“他們怎麼像是在下死手?”
“不是切磋嗎?”
“難道他們簽了生死狀?”
“沒有啊,不是說就比一場嗎?”
“那他們是有仇?”
一直關注台上的雲千載眼睛一眯,轉頭問陽烏:
“泗州時他們鬧矛盾了?”
陽烏也疑惑:“沒有啊,沉昭全程都安安靜靜,折枝也沒和沉昭單獨接觸過啊。”
離朱忽然看着場上一聲驚呼:“嚯!沉昭下手這麼陰!”
“看得出來他所有手段都用上了。”遂風也點評着。
“就為了赢個比賽,交出自己所有底牌?”道一語調懶洋洋的,“還是太年輕啊——”
場上,折枝也察覺到沉昭走火入魔般的打法,遂不再留情,側身避開一擊後,腳下一點,憑空躍起,輕巧落在沉昭還未來得及收回的劍上借力一踏,同時手臂往前一刺!
“噗嗤!”
沉昭躲不開折枝的快劍,肩膀被大力貫穿,鮮血霎時染紅了半邊衣衫。
緊接着折枝手腕一轉,劍便在他體内攪動,精巧地卡住骨頭,随着折枝往前發力,他便控制不住地倒退。
沉昭伸手握住劍,想将它拔出,然而隻徒勞地将自己的手劃破,留出更多的血,淌了一路。
“嗬啊!”
沉昭被推至擂台邊緣,折枝幹脆利落将劍一抽,他便倒栽了下去,痛得他直抖,卻連蜷起身子都做不到。
陽烏從席上躍下,落到沉昭旁邊,手覆上他肩膀,用靈力幫他恢複傷口。
這一戰打得折枝也筋疲力竭,推下沉昭後沒有回去,而是站在擂台邊緣緩着勁,大口喘着氣。
很快,沉昭煞白的臉恢複了些血色,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他低頭颔首,對陽烏輕聲道謝:“多謝。”
“應該的。”陽烏将其他的藥遞給他,叮囑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