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有座飛鶴樓,收集着各類卷宗和資料。
飛鶴樓歸雲家管,雲家不止是樂修之首,收集情報資料能力亦是一流,飛鶴樓大多卷宗都由雲家主持整理。
折枝每日就在這裡學習,先是認字,将字認得差不多時,就開始閱讀卷宗和練字,偶爾幫忙謄抄需要重新整理的卷宗。
山谷臣是儒修,博覽群書,這方面他最擅長,遂攬下了這個差事,日日監督折枝。
雲千載則是偶爾幫忙,一天見不了幾次面,到了後面幾日更是根本不見人影。
如此學了幾個月,不說出口成章,識文斷字折枝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
一日,陽烏照例過來給折枝把脈,折枝忽的想到了什麼,問:“陽烏,不是說我們一共有十人嗎?可現在我隻見過你、飒月、遂風……”
折枝數了數:“隻有八個人,還有兩個呢?”
“另外兩個是妙緣和沉昭,妙緣這段時間在超度天劫時産生的亡魂,等過段時間就能見到了。沉昭……”
陽烏頓了頓,“沉昭他們家族中出了些事,他忙着處理。不過不用擔心,雲千載去幫忙了。
“這幾個月大家都在忙着天劫善後,不過好在前幾日就解決得差不多了,等閑下來能帶你到處看看。”
折枝點點頭:“大家都辛苦了。”
說着,把今日的丹藥服下,繼續謄抄卷宗。
離朱突然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徑直走向大廳中央的武器架。
“你幹什麼呢?”陽烏問。
離朱取下挂在中間那根鞭子,眉毛一豎:
“今天比武場剛開放,雷家那小子就來挑釁我,我倒要看看是他雷劈得厲害還是我鞭子揮得厲害。”
離朱家族曆史久遠,據說有着鳳凰血脈,不過流傳這麼久,已是血脈稀薄,但到了離朱身上突然開始返祖,血脈無比純淨。
她出生那一日,族中長輩商量了一整晚,最後選了個鳳凰的别稱給她起名,對她寄予厚望。
離朱将鞭子散開,咬牙切齒道:“我今天就要給他個教訓!”說着,将鞭子在手中揮了下,巨大的破空聲響徹廳堂。
“哎呦!”
後面的書堆中突然坐起來一個人。
“誰?!”道一把臉上蓋着擋光的書拿下來,四處張望,“誰那麼大動靜。”
然而離朱早就又風風火火地沖出去了。
“離朱,”折枝回頭看道一,指向門外,“出去了。”
飛鶴樓離比武場近,樓前位置也寬闊,四面環湖,倒映天地,如一面巨大的鏡子,意境非凡。道一每天早晨都來這兒打拳,偶爾也在樓裡午休。
“離朱?”道一往後順了把頭發,“那沒事兒了。”
離朱一向咋咋呼呼的。
道一又躺下去。
折枝卻道:“比武場開放了?我要去看看。”
陽烏收起箧笥:“走吧,正好我也要過去。”
“等下,”折枝噔噔噔跑上樓,找到正在修補破損書籍的山谷臣,“我去比武場看看,晚點兒回來。”說完就一溜煙跑下樓。
山谷臣擡起頭,正要回答好,折枝早跑沒了影兒。
神殿比武場有許多個,離朱在最大那一個,折枝和陽烏到時,兩人戰的正酣。
天上雷雲翻滾,時不時閃現刺眼的白光,雷鈞小麥色的肌肉随着發力鼓起,十分壯碩,戰得有些費力,他滿頭大汗,卻不肯認輸,死死盯着對面的離朱。
離朱狀态則比他好得多,一襲紅袍姿态傲然地立在擂台一端,衣袍流動,灰暗天光下仿佛搖曳的火焰,鞭子乖順垂在她手心,蓄勢待發。
“你現在還能認輸。”離朱昂着頭,叫雷鈞認輸。
雷鈞大喝一聲,裸露在外的肌膚青筋暴起,天上雷雲飛速翻滾,發出轟隆隆的巨大聲響,仿若天罰。
突然,一聲炸響!
數道雷劈了下來,帶着刺眼光芒,飛速劈向離朱。
離朱冷哼一聲,也不再留情,手上一甩,赤紅的火焰霎時布滿整條長鞭,她擡手再一甩,鞭子末端纏上一道雷,将其生生止住。
“怎麼可能?!”雷鈞嘶吼着,“這可是雷!”
“怎麼不可能,”離朱眼神一凜,火焰瞬間從鞭子上燒到了每一道雷上,“沾上了我的火,我想讓它怎樣就怎樣。”
火光鋪滿整個空間,離朱腳下一踏,穿過火焰,頃刻間落到雷鈞身前兩米,手上鞭子一甩,狠狠向雷鈞抽去:
“叫你挑釁我!叫你說我家的火不如你的雷!叫你認輸你不認!活該被抽!”
鞭子被離朱甩得呼呼作響。
雷鈞一時施展不開,隻得先連忙躲閃,扭身閃避的空隙,再次召喚雷劫。
然而離朱周身騰起火焰,雷劫一靠近便被燒成飛灰。
終于,雷鈞在空中一個翻滾,伸手一扯,扯住了鞭子末端,狠狠一拉。
離朱一時不察,往前進了兩步,反應過來後立馬穩住身形,将鞭子在手上繞了兩圈,就這麼與雷鈞拉扯着。
兩人僵持不下,靈力灌注在鞭子裡,針鋒相對。
靈力越灌越多,能量越來越大,直到到達臨界值。
“轟”
能量轟然炸開,兩人立刻松手退開,沖擊力緊随而上,将兩人往擂台邊上撞去。
雷鈞竭力穩住身形。
離朱看了一眼他,周身靈力一震,強大的靈力外放,熾熱的熱浪撲來,離朱身後出現一雙燃燒靈力生成的翅膀,赤紅的火焰映得場上一片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