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此舉正中溫榭下懷,設了結界,就剛好可以擋蕭煜臨他們的視野。
“哇啊!”
怪物吓得吱哇亂叫,隻見剛才還孱弱瘦小的小乞丐不知道何時閃身而起,右手直抵它喉間。
“嗚嗚我靠,少俠饒命,我我我我沒起殺心!”
怪物口不擇言,溫榭冷冷打斷:“廢話少說,何方精怪,為何為禍人間。”
怪物吓得狂咽口水,偷偷瞧了一眼對方,覺得他應當認不出自己:“唔…我是這鎮下百年成精的魚妖,剛化形上來撿點落單的小孩回去煉成魚子魚孫的。”
“是嗎?你叫什麼?”
“饕…呃…濤濤。”
“……”溫榭嘴角一抽,無言地看他一眼。
“怎麼了少俠,我平時真不害人的。”怪物見他不說話,語氣愈發小心翼翼。
正待他動歪點子準備脫身,就見那人迅速一掌襲上。
鬼氣!
溫榭淡淡收手,怪物撲通一聲顫抖着跪下:“您…您是?”
溫榭不答,後退兩步後慵懶地靠在石柱上,反道:“給你一柱香時間,我要知道這三百年你們離開後身上發生的所有事。”
它隻是個小小的分身,拿捏住它還是太簡單了。
饕餮洩了氣,自知已然暴露。
“自三百年前,您率衆找到我們兄弟四人的居住,剿了我們老巢後,我們幾個元氣大傷。混沌醒來後不知所蹤,我和窮奇一個南下,一個向西,不得己偶爾下山擒些落單的人類補補。自從您那日給了我們準令,允許我們吃些不重要的小人物時,我們就再沒回去過。獨留梼杌自己還死了似的睡在哪。老魔尊身死,想必魔域過不了多久也會找到它。”
它口中的“您”顯然不是溫榭,不過至于這人是誰,溫榭心中已經了然。
借着老熟人的勢打壓别人這事,他幹得可謂得心應手。
“嗯,”他起身,朝饕餮走近,嗤笑,“好歹是個上古魔獸,你有點尊嚴行不行?”
說着将它半拉了起來。
饕餮:“是是是。”
“這樣,給你個找回尊嚴的機會,你現在把我綁了,帶回你現在的栖息地。”
饕餮聞言,又跪了下去,面無表情地指着右臉:“我還是更願意沒有尊嚴。您三百年打斷的那根獠牙還記得嗎?到現在都沒長出來。”
溫榭摸摸下巴,認真反思道:“打人不打臉,我之前手這麼欠嗎?”
“沒,您打得對,我臉癢。”
溫榭歎了口氣:“好吧,你直接帶我回去吧,不然待會有人來了不好收場。”
饕餮最終沒法抗命,猶猶豫豫地解了結界,帶着他向外走。
忽然一道勁風襲來,兩人堪堪避過,接着魔氣便源源不斷地湧入,它來不及反應,懵逼地朝後看了一眼。
就見剛才還頤指氣使的那位,此時氣若遊絲地倒在地上,任由魔氣在其身上掠過,留下道道血痕,用口型無聲道:“滾。”
懵逼之餘,它聽話地滾了。
臨走前,溫榭給它塞了封書信,要它帶去妖界,說那裡自然會有人庇佑它。
等到蕭煜臨等人趕進來,廟裡獨留渾身布滿血迹的溫榭。
“怎麼回事?”蕭煜臨皺眉。
“那畜牲使的分身前來,察覺危險後自爆分身了。但應當确是饕餮沒錯。”
溫榭撣去些雜塵,艱難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