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均極力喘着粗氣,大口地呼吸空氣,她覆手于胸口處,為什麼此處空落落的,為什麼這裡像是被紮破的氣球,她好難受……她喘不過氣來……她疼……這兒好疼……關栖歸你能不能不要絕情的說着那些刺骨冰冷的話……能不能不要走……
皖南水患水勢洶洶厲害得很,尉遲岚去查探了番,确實如左都史和晏學士所言,林縣令的确是有貪污的嫌疑,隻是他倒是與太子與三皇子并無勾結,而是與戶部侍郎暗地勾結,從此某以私利。
隻是……若是僅僅如此,怎能扳倒那兩人?
所以早在來之前,關栖歸将早已做的滴水不漏的“賬本”以及幾封“往來密件”交與尉遲岚,讓他想辦法栽贓給林縣令。
尉遲岚一來皖南登開縣,林縣令便在那兒早早迎接,盡管街道兩旁的百姓落魄房屋坍塌,可縣令府倒是修的丹楹刻桷精緻萬分。
尉遲岚有意拉攏豐逸,豐逸想着正好趁機入了岚王的氅下,便低首下心假意歸順,實際看他岚王是什麼打算。
這一察覺看得豐逸是心底寒意不斷,尉遲岚趁林縣令去酒醉小解時,假借也去小解,實則是趁機摸入林縣令的書房,豐逸跟在他身後看他将幾本不知是何物的物件藏進書房各處。心底震驚,随即又回到原處,裝作一副微醺模樣。
在這之後,豐逸本想着哪日夜探縣令府,可尉遲岚生怕夜長夢多,翌日便帶着官兵将林府徹查,并将那“證據”擺到林縣令面前。
可林縣令沒做過這些,哀聲喊着自己冤枉,可證據實實在在地擺在那兒,他就算不承認也毫無作用。
豐逸終于知道尉遲岚這步走的是什麼棋了,好一招一石二鳥!好一個無中生有!
沒了林縣令在那兒貪污偷懶,水利興修雖說有些困難,可好歹是将水勢引流入渠,不再泛濫。
雖說水利修得順利,可尉遲岚還得在那待到大壩修葺完善,借此時機他将證據差人快馬加鞭傳回京都,又書信一封回京。
皇帝那兒知曉此事後,連夜将太子與三皇子召見入宮,可此事已然做的滴水不漏闆上釘釘,任太子與三皇子如何叫冤都敵不過皇帝的疑心已起。
當夜太子與三皇子回宮後,皇帝招來鐵血手,讓他徹查太子與三皇子二人,可有結黨營私的其餘證據。
他二人倒是沒叫人失望,鐵血手确實查到些證據,特别是太子那兒書信來往衆多,與朝中各大重臣皆有往來。
第二日早朝,皇帝在朝堂上大發雷霆,他氣得生生咳出幾滴血來。
“陛下息怒啊!”滿朝文武官員皆跪,無一例外。
皇帝拿起一旁太監的折子摔向下方跪着的兩位皇子,眸光淩厲惱火道:“逆子!朕還沒死,身體健朗着。你們早已急不可耐,巴不得朕早日退位了是嗎!”
一旁的丞相剛要開口為兩位皇子求情,怎料皇帝将那些證據甩到大臣面前,他一一念着與皇子們暗地往來的官員接着道:“戶部,兵部,吏部,禮部……你們膽子也是夠大!都開始跟着心裡的未來新帝站隊了嗎!!”
朝下衆人無人敢言,他們确實都與這些皇子們有些往來,可那也是……情理之中啊……皇上近來的脾氣卻是愈來愈差了……
“太子尉遲玚,革去六部中省一職,交還兵部三營兵權,三皇子尉遲衡,革去大理寺監督史一職,兩位皇子禁足一年!”
革職又禁足一年!這……
衆朝臣面面相觑,這懲罰是否過于嚴重?
靈均那日去壽康宮探望太後時,芳賢姑姑将她攔在宮外不讓她進,面帶為難道:“公主回去吧,别難為老奴了。太後娘娘身子體虛,近來誰也不見。”
“廉晨憂心,望姑姑向皇祖母通傳一聲廉晨來過了。還叫皇祖母多些注意。廉晨便不叨擾了。”太後病了?前些日子瞧着還健朗得很?怎麼說病就病了?靈均面上不顯,心裡卻想着應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在,否則怎會連人也不見,定不是小病!
“應該的……”方賢姑姑欠身站在門口目送靈均離開,暗自松了一口氣。
回宮路上,靈均手持玄杖詢問小梅,同她一同探讨道:“小梅,你說太後怎會說病就病了?”
小梅蹙眉咬唇回道:“許是感了風寒?怕傳染?”她見靈均似是真不知道,便也沒同她說起下藥那檔子事,許是關栖歸不希望靈均知曉的。
沒過幾天,靈均聽到些消息,皇後也病倒了,想要去好一番嘲諷挖苦或是去關心的妃子們都被打發回去閉門不見。說是皇後風寒嚴重,若是傳染便不好了。
怎麼這麼巧?皇後與太後二人……都病了……都還似乎病得不輕?
靈均模糊瞧見小梅鬼鬼祟祟的身形與安馨兩人碰在一起,兩人似是說了不到一會,安馨便離去,小梅朝着另一邊離去。安馨是關栖歸的人……
晚間小梅收拾餐盤連碎了兩碟盤子,靈均杏眼一眯。
此中定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