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莫别開眼,耳尖有些詭異的紅,他皮膚是麥色的,倒不是很明顯。
南韶開門拿外賣,手伸出去準備接外賣,卻聽對方說讓他把衣服穿好。
南韶心想你個外賣員把外賣放下就走,管他怎麼穿衣服,而且他衣服不是好好穿着嘛。
他準備把外賣奪過來,然後把門給甩上,他忙着呢,沒空跟人多費口舌。
誰料他一擡頭就看到陸司莫。
陸司莫怎麼陰魂不散呢!
南韶以為那晚過去他倆就再也不會有交集。
“你……”南韶原本想問“你來做什麼”,卻看見陸司莫把頭撇到一邊不敢看他。
南韶低頭看了眼自己,明白原由。
陸司莫是害羞了。
或者說是個非禮勿視的君子。
但陸司莫讓他穿好衣服他就穿好衣服,那他不是太沒面子了。
南韶倚靠在門框上,陸司莫視線往左邊躲他就靠右邊門框,懶洋洋地問道:“有事?”
陸司莫目光又再往左邊偏了幾度,問:“方便跟你聊聊嗎?”
南韶笑着為難陸司莫:“你跟人說話都這麼沒禮貌,不看對方的嗎?”
陸司莫視線有些虛的飄到南韶臉上,不敢往下移一分,又問了一遍:“方便聊聊嗎?”
“不方便。”南韶後退一步,立馬關門,但門被陸司莫眼疾手快地抵住了。
南韶擡眼看他,問:“你想硬闖?”
陸司莫與南韶對視,語氣平淡地開口:“我知道你不是南韶。”
陸司莫說這句話時南韶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他冷笑道:“我不是南韶是誰,陸司莫,你腦子是被蜃怪打壞了嗎?”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沒有家人,朋友都是些見風使舵的東西,原主小火時,一個兩個都貼上來跟原主玩,原主得罪影帝被雪藏了,一個兩個都跑得沒影。
一個星期前他上了熱搜,“我們的大山”官博繼而宣布他常駐嘉賓的消息,這些人又蜂擁而來。
南韶對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拉黑了。
所以原主并沒有親近的人,南韶代替他活在世上一點兒也不怕OOC。
陸司莫說南韶不是南韶本人,南韶在那一瞬有殺意,很快又想明白。
他不是原主,使用的卻是原主的身體,也擁有原主的記憶,從物理角度,他就是南韶。
陸司莫一個跟原主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哪能看出他是不是真的原主。
别是腦子進了蜃怪身上的黑色原漿在他這兒發瘋。
陸司莫舉起手上一本六七厘米厚的白皮書,說:“我讓人調查了南韶的生平,從出生到一個星期之前,事無巨細,這是其中一本,是個人看了都能判斷你和南韶除了長相什麼都不同。談談?”
所以一個星期沒來找他麻煩是在調查這東西?調查出貓膩了,現在就來威脅他?
南韶殺心再起,手中巫力凝聚,從殺人到滅屍的全過程都在他腦中演繹了一遍。
可惜門口有攝像頭,不方便直接動手。
南韶拉開門側過身讓出一條道,紳士地擡手邀請:“請進。”
他準備在客廳動手,再把人拖去浴室用化屍水化了。
化屍水沒有現成,他得去買原材料調配。
如果他晚上不睡覺加班處理,明天早上8點就能把陸司莫處理得幹幹淨淨、渣都不剩。
陸司莫進了玄關,南韶跟在他身後思考哪個巫術殺人幹淨一點,不會流血,免得房間清理起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