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能告訴我們原因嗎?”祁肆禮貌地問。
葛洪濤答非所問,隻是看着祁肆的眼睛,“孩子,貪多嚼不爛。”
張弛還要繼續反問,卻被祁肆一把拉住了胳膊,輕輕搖了搖頭。
他歎了口氣,隻好作罷。
兩人跟葛洪濤禮貌道别之後,一前一後地出了辦公室。
張弛攤手無語,“唉不是,老葛什麼意思啊,我們貪什麼了?不就是讓他當指導老師嗎?”
“他是讓我們不要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祁肆眯着眼睛,思忖着前因後果。
“你的意思是……”
張弛心驚,看向祁肆的眼神裡寫滿了難以置信。
知道他們要把導師從藍韻換成葛洪濤的人,貌似隻有一個。
“我不知道。”
是你嗎?
祁肆不願意相信,也不敢深想。
“你昨天到底怎麼他了?我不信他一個畢業的人手還能伸這麼長?”張弛想不通。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宋時序還真有這個本事。”祁肆苦中作樂地回。
“那現在怎麼辦?”張弛煩躁了,“有些人一通電話就能改變既定事實,而我們人微言輕就隻能被動接受。”
“再找吧。”
兩人匆匆收拾好情緒,又投入了尋找指導老師的計劃。
另一邊。
藍韻對于祁肆今天沒有來找她這件事很是奇怪。
說實話,祁肆的那個項目還算是有靈氣的,經過自己的初步指導,已經具備在校賽中拿名次的水平了,藍韻還真想破例接了它。
問題是就在這差最後臨門一腳的時候,祁肆卻不來了,這讓藍韻很是惱火。
她等到下午快五點,也不見有什麼動靜,無奈之下她給宋時序撥去了電話。
“藍姐,他真的沒再來?!”宋時序的聲音有點着急。
“我還能唬你不成?”藍韻抱怨道,“你的這小朋友到底怎麼回事啊?還等着我去叫他嗎?”
宋時序有些糾結,最終隻得把一切責任全攬到了自己身上。
“藍姐,是我看了他的項目書,覺得跟您的研究方向不太契合,所以勸他找别的導師。”宋時序斟酌着語言,“但是他自己又很喜歡您的指導,還專門來問了我您的專長,準備後面專門寫一個項目書就找您。”
“真的?”藍韻半信半疑。
“藍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宋時序的語氣有點軟,一聲“藍姐”叫得藍韻舒暢極了。
藍韻接受了這個解釋,挂斷了電話。
宋時序看着挂斷的界面,不禁頭疼了起來。
之前怎麼沒發現,祁肆是這麼倔的一個人?
他思忖了半天,給鄧凱打了個電話。
“宋哥!”鄧凱大大咧咧地喊道,“您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聽到宋時序的問題,鄧凱一下子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祁肆啊,我知道,他不是一開始找的是找藍老師嘛,不知道為什麼今早又去找老葛了。更奇怪的是,老葛竟然沒答應他。下午那會他又滿學校亂轉,聽說還在找指導老師。”
宋時序念叨着“老葛”這兩個字,垂下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淡淡出聲:“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客氣,宋哥!有什麼事……”
鄧凱長篇大論的“表白”還沒說完,就被那邊挂斷了電話。
宋哥還是這麼有個性。鄧凱美滋滋地想。
宋時序修長的手指在通訊錄裡翻找了半天,點開了末置位的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祁肆和張弛忙活了一下午,也沒找到他們心目中的指導老師。
他們看上的,不是名額滿了,就是研究方向偏差過大。
看上他們的,不是資曆太嫩,就是不太嚴謹。
張弛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一臉生無可戀,“這下怎麼辦?”
“不知道。”祁肆看了眼日期,“如果我們今天再找不到指導老師,就逾期參加不了了。”
“我操了……”張弛有些崩潰,“剩半個小時,這些老師就下班了,我們去哪變個指導老師去?!”
祁肆沒回答,腦中不停地在思考對策。
突然,他被一陣電話鈴聲拉回了思緒。
祁肆接通電話——
“你好,是祁肆同學嗎,我叫陸讓,聽說你在找指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