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花看電視的時候忽然問北信介:“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你想說嗎?”北信介問。
“你問了,我或許就想說了。”七海花看着電視機說。
“但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時機。”解說激情的聲音襯得兩個人的對話格外冷靜疏離。
“這樣……”
沒什麼好說的,日子也就這樣無波無瀾地一天天過。
後來寄到的體檢報告七海花看了,結果顯示除了全色盲以外沒有大問題,身體處于亞健康狀态。北信介自然也看到了七海花放在桌上的體檢報告,他沒有針對這份體檢報告說什麼,隻是家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些東西上出現了顔色标簽。
七海花把最後的顔料用完,除了黑白兩色以外不再買其他的顔色。比起油畫,她開始更多選擇鉛筆素描。她的社交賬号上開始更新同一個主人公的鉛筆畫。
有在廚房裡做飯的,有掃地拖地的,有在田裡幹活的。她就那樣離北信介不遠不近地觀察他。大家最喜歡的一張圖,是在門外窺見主人公往衣櫃裡的衣服挂顔色标簽。
因為一直都是同一個人,大家默認這是七海花很親密的一個人,但沒人知道這段時間,他們僅僅是躺在一張床上而已。
關系轉機是七海花的一副北信介圍着浴巾的畫。
看得出來畫作主人對此不是很滿意,肌肉線條改了幾回最後也沒有确定下來,隻剩下鉛筆劃過的痕迹。
正好就是北信介看畫的時候,七海花拿着水杯回來:“你看到了啊。”畫人裸露的身體被發現什麼的,她還挺尴尬的。雖說是有浴巾,但那個浴巾也隻堪堪遮住重點部位。
“姿勢選得很好,就是肌肉畫得不行。”北信介也不尴尬,還順便評價了這副畫,“平常沒觀察仔細嗎?”
七海花:……,某人每次洗完澡都穿浴袍,睡覺穿睡衣,換衣服關緊門窗,她上哪兒觀察來着?對,她當然不是沒看過,但那都多久之前了,她的大腦暫不提供數月之前的情景查詢。
七海花見北信介毫無察覺還在等自己的答案,沒忍住把自己的吐槽說出口。
“那你現在要看嗎?”北信介手放在衣服上問。
“你今天不忙嗎?”七海花好奇地問。
“不忙,下午沒事了。”北信介說。
“那你脫吧。”七海花拿過畫本和鉛筆,翻到新的一頁,期待地盯着北信介。
北信介也沒跟七海花開玩笑,而是看了看房間,發現有窗戶沒關,走過去關上窗戶拉上窗簾,這才在七海花面前展露自己。
“啧啧,這個肌肉是真實存在的嗎?”七海花沒忍住走過去捏了捏,太不科學了吧,這個肌肉。這真的是一個農民可以擁有的嗎?
“應該不是。”北信介回答。
“啊,我說出來了?”七海花下意識用畫本擋住嘴。
“不,你的表情告訴我的。”北信介說。
“惡,居然還能讀表情。”七海花驚訝過後,繼續沉迷腹肌。
北信介無奈,放任七海花對他上下其手。
七海花說畫畫那就是畫畫,雖然很舍不得肌肉的手感。
找了一個合适的位置坐下來對着北信介畫畫,進入狀态以後她的神情專注,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北信介看七海花專心畫畫的樣子,覺得偶爾這樣放任花也不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