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霧散了,林參也走遠了。
周禧磨磨蹭蹭到巳時才吃完了餃子,開始幫着準備大年初一的午飯。
花卷一直在唠叨抱怨林甘不回來。
“臭林甘!臭師父!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大過年的也不回來陪我們!掌門都回來了!”
院子外忽然出現大五宗的人,都是男弟子,約摸十五個,皆身着嶄新的姜黃色派服,有的面無表情,有的臉帶惡笑,有的神色兇狠,顯然來者不善。
看人數,幾乎是傾巢而出。
正在廚房裡摘菜的溫語從窗口瞧見這一幕,連忙擦幹淨手,拿起菜刀藏至身後,做好了準備才走出去,“你們幹什麼!”
花卷和林拾星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惡意,吓得手挽手挨在一起,一個勁兒往後退。
直到看見溫語背後拿着菜刀擋在籬笆院門口,兩個姑娘才停止後退。
周禧和何竹去河邊打水還沒回來。
大五宗裡的單相跟在他大師兄身後,踢開院子門,惡霸似的闖進來,朝院子裡張望,奸笑着問:“我的希妹呢?”
林拾星渾身一抖,由内而外感到一陣惡寒,怯縮縮藏到花卷身後。
不一會兒,大五宗所有人都進到小七宗院内,成弧形站開,圍在溫語面前。
溫語眉頭緊皺,内心忍着憤怒,“誰是你的希妹!希妹可不願意搭理你!”
單相哈哈大笑,得意道:“希妹早就是我的人了,對吧,林拾星?”
溫語花卷聽見這話,同時猛地扭頭看向林拾星。
隻見林拾星低着頭不反駁,甚至傷心地哭了出來,讓二人皆以為單相說的是真的。
好在關鍵時刻周禧和何竹提着水桶出現在小七宗院外。
“誰是你的人!”
周禧再不顧往日同門間的虛假客套,直白地對單相惡語相向,“我忍你很久了!再造我的謠!撕爛你的嘴!!”
溫語和花卷自然相信周禧的話,長長松了口氣。
但單相依然厚着臉皮調戲周禧,一邊朝周禧吊兒郎當地走過去,一邊猥瑣地笑着說:“希妹,别不好意思不承認嘛。”
周禧氣得把桶一放,撸起袖子,“你又欠揍了是不是!”
何竹沒拉住他,場面瞬間騷動起來。
溫語亮出菜刀準備上前幫周禧的忙,卻被其餘黃衣弟子擋住去路。
單相嘴角挂着奸險笑容,待周禧靠近後,忽然揮手打出一巴掌熱流,将輕敵的周禧猛彈開三四米!
“啊!”
周禧重重摔在地上,頭暈了一瞬,腦袋愕然變得空白。
待他咬牙爬起來,剛意識到情況不妙,身邊又摔過來一個何竹。
“二師兄!!啊!!!”
單相大步跨至周禧身邊蹲下,一手捏着隐火掌,一手掐住周禧下巴,硬生生将周禧向上拖拽,兇神惡煞又邪魅地說:“你不承認沒關系,反正,很快謠言就要變成事實了,哈哈哈哈!!”
周禧兇巴巴瞪着他的眼睛,用力掰扯他手,雙腳蹬來蹬去地掙紮,“放開我!”
單相稍稍松了力道,表情卻越發扭曲邪惡,“我也不舍得打你呀,你隻要聽話,師兄會疼你的。”
溫語見此,雙眼通紅,目眦欲裂,舉着菜刀開始胡亂揮砍,“滾!都給我滾開!不許碰希妹!!!”
花卷強壓下心中恐懼,東張西望找到一根釘耙,笨重地高高揚起,閉着眼睛朝黃衣弟子們猛甩!
“混賬!敢打我二師兄和希妹!我跟你們拼了!!”
然而幾道隐火掌打在溫語和花卷身上,将二人擊飛撞上屋子牆壁。
他們手中的武器脫落,憤怒的反抗不堪一擊。
出手的黃衣弟子站在原地動都不用動,便打得溫語和花卷再無回擊之力。
其中為首的大弟子鞏帆冷冷一笑,嘲諷道:“跳梁小醜,廢物。”
林拾星忙不疊去扶溫語和花卷,卻發現師兄和師姐口吐鮮血,連站都站不起。
“三師姐!四師兄!!你們!!!你們怎麼樣?!!!”
溫語捂着肚子,強撐身體跪坐起來。
他用力甩了甩腦袋,明明自己眼前一片空白,意識尚且不清,卻不忘伸手在地上摸尋花卷,“林拾顔,林拾顔!!”
花卷癱在地上,嘴邊不斷有鮮血往外滲,兩眼翻白,奄奄一息。
林拾星不敢亂動她的身體,怕給她造成二次傷害,急得跪在一旁痛哭流涕。
倒在院子外的何竹雙眼驚瞪,被這突然發生的狀況吓到幾乎呆滞,“你們……你們瘋了!!”
當他意識到對方是在下死手時,情不自禁嘶聲大喊,試圖換回大五宗弟子們的良知,“這裡可是平安派!我們還是平安派弟子!你們瘋了嗎!大年初一毆打同門!!!掌門不會放過你們的!!!!!”
然衆五宗弟子面露不屑。
尤其那鞏帆,雙手抱臂,姿态閑散,眼中滿是視人命如草芥的邪惡之态,“可笑,死到臨頭,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
周禧驚恐地望着溫語和花卷,一時間失去了反抗的反應。
單相松開他的下巴,輕浮地摸了摸他的漂亮臉龐,“希妹,别怕,跟了我,你便不用死。呃!啊!!!”
周禧眼神忽然發狠,猛地擡眸瞪住單相,眼疾手快抓住單相頭發,拽着單相的腦袋将他往地上狠狠一撞!
同時,他靈活起身,拉開距離,轉手運功,在衆五宗弟子毫無防備的情況打出子規啼,一道掌氣掀翻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