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還沒說出口,諸葛般宜忽然情緒激動,大發雷霆,震怒道:“胡說八道什麼!這種話你也敢拿來撒氣!!”
樂壹與林參同時愣在原地,一前一後,不明所以地望着諸葛般宜。
樂壹狐疑地問:“姨夫,你從來不發脾氣的,今天怎麼了?”
林參皺着眉,走回到諸葛般宜身邊,關切打量他的神色。
可諸葛般宜一對上林參的眼睛,立刻藏起愠怒,擠出尬笑,什麼表情都像是遮掩,并結結巴巴解釋道:“就算你是谷主,那也是我侄子,如此口無遮攔,我還不能對你發脾氣了?”
樂壹信了他的解釋,沒有多問,隻道:“行了,知道了,以後不亂說就是了。”
林參多盯了諸葛般宜幾眼後,忍住心裡的疑問,默默走開。
回到房間,周禧依然保持着他離開時的姿勢盤腿坐在床邊,裹着柔軟的被褥,目光望着地面發呆。
林參将木盆擺在床邊,在他身邊坐下,“泡個腳就不冷了,不過這是開水,等涼一會兒。”
周禧點點頭,扭臉看向林參,抿唇笑了笑。
林參湊近到他面前,神色忽而十分凝重,并沒來由地問,“拾希,你覺得,我長得像不像我哥?”
周禧左右端詳林參的臉,想了想,道:“不像,但你姐和大魔頭很像。”
林參緩緩蹙緊眉頭,腦海中回想起兒時樂明明對他的态度,眼眸落在木盆中,望着袅袅升空的水汽,用極小的聲音呢喃道:“我該不會真的不是……”
周禧沒聽見林參說了什麼,但見林參神色有異,心也不自覺跟着沉了下去。
須臾,他咧嘴一笑,歪頭看着林參說:“不過你比大魔頭好看多了,嘻嘻。”
林參漸漸回過神,收起奇怪的心思,擡眸,略略苦笑道:“你嘴裡那些好聽的話沒幾句是真的,用來糊弄糊弄林拾顔和林拾語就算了,别在我面前花言巧語。”
周禧面不改色,笨重地探出四肢,脫掉長襪,兩手撩住被子,兩隻腳一點點試探着放進木盆,“沒我的花言巧語,怎麼把你騙到手。”
說着還沖林參嘚瑟地挑了挑眉,“我說的沒錯吧?”
林參忍着笑,洋裝冷淡,“自以為是。”
“嘴硬,死不承認。”
“行,是我嘴硬行了吧。”
“呦,說不過我就開始耍無賴了。”
“……”
周禧目不轉睛盯着林參的失語之态,嚣張的小鹿眼裡赤裸裸是一種欣賞戰利品的目光。
一雙不安分的腳在木盆裡擡起又落下,撩撥着溫熱的漣漪,發出柔順圓潤的水聲。
林參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從不掩飾的嘚瑟。
“我嘴硬?好吧,那我隻能承認,其實我早就惦記上你了。”
話音落下,林參忽然開始幹脆利索地快速脫解外衣,氣勢洶洶之狀吓得周禧瞬間笑不出來。
周禧下意識後仰拉開距離,用被子裹緊自己,“你想幹嘛?!”
林參随手将外衣丢在木架子上,回身二話不說,朝周禧撲了過去,“你說呢?”
周禧身子一翻踢倒了水盆,朦胧水汽從地闆上幽幽飄向半空。
他瞪圓了眼睛,被子已經被林參扯開,雙唇也被林參牢牢吻死,喉嚨裡隻有悶悶的聲音發出來。
他沒有掙紮,但林參擒着他手腕,抓得越來越緊,鼻腔裡的呼吸亦越來越熱。
直到露在床邊的雙腳已經幹透,林參才松開他的唇,跪坐起身,并用力一拉将周禧也拉坐起來。
“我沒經驗。”
林參一邊說,一邊解開周禧的中衣,雖語氣淡然,但悄然間不經意的擡眸,明晃晃帶着幾分戲谑,“你要是受不了,就告訴我。”
周禧面無表情一動不動,任由林參擺弄,看似不以為意,其實心跳早已淩亂。
原本覺得寒冷的空氣,這會兒竟熱得燒心。
“哦……”
腰間的藥膏已經滲入肌膚,淤青消退了許多,破裂的傷口也開始結痂。
周禧覺得有些癢,低頭撓了撓腰,卻被林參裹着被子忽然推倒,後腦袋猝不及防撞在了枕頭上。
不過有林參手心托着,并無大礙。
隻是視線一黑,被子嚴嚴實實蓋了過來,這下想逃也逃不掉了。
周禧有些緊張,半推半就,“林參,我……我們……”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林參停下動作等了一會兒,見他忽然又沒了聲音,輕柔地摸着他的臉問:“不願意嗎?”
周禧搖搖頭,得了空隙稍稍放松些後,冷靜下來主動抱住林參,小聲問:“林參,我們……隻是我們,不幹系别的,對不對?”
與撈月谷無關,與神秘的身世也無關,周禧沒有說的太明白,他相信林參會懂。
林參莞爾一笑,溫聲承諾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