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這些,穆清趕着時間聯系了關鶴之。
“要什麼?”關鶴之很直白地問。
“曾元的木偶術用在普通人身上不會留有後遺症吧?”他的情況還沒确定,穆清怕波及到紀時予,曾經就有人對着普通人使用異能結果留有後遺症,讓葡月一頭紮進藥劑室調了一天一夜的藥,喝下去才解除危機。
穆清語氣很快速地問完,沒等到關鶴之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講了。
“我這裡馬上要上場就算有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結束我立馬帶着曾元回去測試,你讓葡月先把藥調出來吧。”
關鶴之一個字還沒來得及勸,電話就被着急忙慌地挂斷了。
“不就是一個節目嗎,尹至樂這麼興師動衆,難道還能讓他們表演胸口碎大石不成。”
關鶴之喃喃自語,伸手按下桌上的傳呼電話,“葡月葡月,來我這一趟。”
上一個節目即将結束,留給他們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穆清三步并兩步跑回了後台,短短八分鐘時間,要猜出尹至樂的目的,立刻想出解決辦法找到曾元,再抽空打電話給關鶴之留後路,他感覺心累的像剛跑完三千米。
紀時予剛把手機熄屏,穆清擡頭的第一秒,看到他在刷視頻,好像還點贊收藏了。
他現在沒工夫管那麼多,“不好意思,來晚了。”
“沒晚,來得及。”
面前被遞了一瓶沒有瓶蓋的水,“剛開,沒喝過。”
“謝謝。”
穆清也确實是跑累了,仰頭噸噸噸灌了一半。
剩下的半瓶被紀時予自然而然地拿了回去,擰上瓶蓋。
外面的音樂漸漸停下,身邊的人率先站了起來,“走吧。”
還有一步之遙就掀開布簾走到幾千人的注視下,穆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次賭的成分比上次還大,萬一賭錯了……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一想到還會連累紀時予,他手心就起了一層薄汗。
簾子剛掀開一半,穆清就已經聽到了底下觀衆席的呼喊聲。他緊張地閉了閉眼,正要邁步走出去時,紀時予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别怕。”
這兩個字虛無缥缈地在耳邊,像是一條輕紗絲帶,下一瞬就随風而去。
紀時予剛才,說話了嗎?
穆清迅速回神,站在了上午排練好的定點位置。
紀時予在Z大的人氣顯而易見,即便是毫不相關的别系學生也都聽過他的名字,大家都好奇這樣的人會在晚會上表演什麼節目。
準備前夕,音響中意料之中地不是他們準備的歌,一陣滋啦滋啦的電流聲之後,一段架子鼓的聲音炸開在空氣裡。
短暫的愣神後,全場瞬間沸騰。
雲瀾嘴裡還在喝可樂,聽到音樂差點一口沒把自己嗆死。
“我日!怎麼他媽是這個啊?!”
陸離聽着有點耳熟:“這不是……”
“就是網上最火難度最高的那個男團舞!我早上給你看的那個!”雲瀾胡亂地抹了把嘴,急的想站起來,“這他們兩哪會啊?”
“從某種角度來說,穆清确實猜對了。”陸離不緊不慢地把雲瀾按住,“你去有什麼用,變個吉祥物套裝上去耍雜技麼?”
雲瀾瞬間老是了,低低地說了句,“那也比現在他們在這幹站着好啊。”
幹站着是不可能的。
穆清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根細線勒到了最緊,直到熟悉的音樂灌入身軀,心髒熱烈地開始跳動,線不堪重負,“咔”的一下崩斷了。
湧入的是宣告勝利的甘泉。
他,賭對了。
在看到陸離發的信息的那一刻,他就在想,尹至樂到底想幹什麼。
接任務接的多了,下意識就把自己代入進去,換位思考。
如果他是尹至樂,那麼一定不會讓穆清那麼安穩地表演完節目,自己怎麼出的糗,就要在他身上加倍地讨回來。
那就隻能選失敗率最高,熱度最高的來了。
實話說,穆清自己也隻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
就賭尹至樂沒時間提前準備,賭他就是個單細胞生物隻會在網上找,不會自己動腦。
穆清把心放回肚子裡,眼珠轉到一邊想和曾元确定一下——
看到的卻是曾元慌張無措的表情。
穆清瞳孔猛地一縮,普通人看不見,但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曾元木偶術的線繩居然——
斷了!
他呆滞地捧着自己的勾牌和線繩,眼神着急又茫然。
沒辦法和穆清說明情況,曾元隻能瘋狂地搖頭。
完了。
才活過來的心又靜悄悄地死了。
即将進節拍,穆清甚至都不敢側頭去看一眼紀時予的臉色,抱着一個視死如歸态度開始了第一個動作。
現場的尖叫聲更大了。
連着做了好幾個動作,穆清感覺有點不對勁,終于轉頭往右邊看了一眼。
紀時予沒如他所想象的那樣站在那,反而跟上了舞蹈動作,而且跳的比穆清還熟練。
穆清:“???”
?
啊??
怎麼個事???
“我去我去我去,紀時予跳的好好啊,這麼難的動作居然能順下來!”
“可不是,旁邊那個帥哥叫啥啊,也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