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聯盟内。
一向安靜的醫療區辦公室裡坐着一個穿着簡約的女人,快速浏覽過這段時間的報告後,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知道,等的人來了。
“人呢人呢人呢,快來給你們穆——”雲瀾火急火燎地推門而入,剩下半句卡在喉嚨裡,“葡月?你怎麼在這?”
葡月沒回答他的問題,戴上口罩和醫用手套起身,“去藥劑室。”
有葡月在,雲瀾和陸離放下心。
穆清被攙着坐到了沙發上,把外面的軍訓服脫掉,想看看裡面的傷口深不深。
“你要幹什麼!”雲瀾一個箭步沖上前,死死焊住他的手,瘋狂搖頭,“你别亂來啊,萬一扯到傷口怎麼辦。”
“我隻是想看看,你要是害怕你轉過去好了。”
“不行,我怕你害怕。”
穆清:“?”
“怕怕怕的,又不是要死了有什麼好怕的?”葡月手裡端着一個燒杯,另隻手捏着玻璃棒攪拌,看上去像是在做化學實驗,“我都在這了。”
“還是說,你們不相信我?”
葡月的五官長的很英氣,一頭黑長直讓她看上去又冷又傲,有一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感覺。
她這時候戴着口罩,眼睛一沉就像是要黑臉。
葡月的異能權威在那,其他人哪敢說一句不是。雲瀾忙擺手:“我們怎麼哪有那個膽子質疑你啊。”
“就是啊月姐。”穆清受傷也不忘逗葡月,“再說這麼長時間沒見,我們可想你了。”
葡月沒什麼情緒地看他一眼:“你這張嘴配你的異能也不算枉費。”
“我聽關鶴之說了,你的計劃。”拿了相對應的幾個藥瓶,葡月按比例把它們調配在燒杯裡,放在電子秤上稱重,“他說你瘋了,不過我倒是不意外,很符合你的性子。”
這是計劃發布以來第一個沒和其他人一樣說他瘋、冒險的人,穆清原地挑了下眉,心裡有些意外。
“月姐不覺得這太冒險了?”他問。
葡月聞言輕嗤一聲:“做什麼事都要擔驚受怕,那永遠也做不成。我個人觀點是,不管結局怎麼樣,成功的關鍵是下定決心開始第一步的那一刻。”
“據我對别人的觀察來看,大多數人就停在了開頭,但你不一樣,所以我挺欣賞你的,穆清。”
葡月不疾不徐地闡述,和她對話讓穆清想到了夜晚的小溪邊,水面蕩起漣漪,揉碎了月光。
說話間,藥劑也已經調配完成,被倒進玻璃杯中遞到了穆清面前。
淺綠色的液體,聞起來有一股草木香。
穆清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雲瀾好奇:“好喝嗎,什麼味兒?”
“像是白開水加了茶葉碎,又加了幾片黃瓜味薯片。”穆清找了個通俗易懂的形容。
雲瀾:“……這是什麼怪味。”
“行了,衣服撩起來,給你消個毒包紮。”葡月拿來醫藥箱,“你們兩外面等着。”
剛才那杯藥劑有止疼消炎的作用,所以穆清沒感覺到任何疼痛。
“月姐,你最近忙什麼呢,好久都沒看到你了。”
“好久?”葡月手上動作沒停,“你回來過聯盟幾次?”
一針見血。
穆清瞬間啞炮了。
“再說你找我有事嗎,找我訂花還是找我配藥?”
穆清:“找你拍馬屁。”
“哦,日常來我犯個賤。”
穆清笑得想往一邊倒,被葡月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腳,“别亂動。”
他坐直身子,提起訂花,穆清忽然想到他那還沒完成的任務。
紀時予會喜歡花嗎?他認真地思考起來。
突然的安靜讓葡月有些不适應,“又在想什麼鬼點子。”
這種事情葡月應該比他知道的多,穆清斟酌着語句,問:“姐,在你的花店,送給男生的花一般都是什麼品種?”
“準備送給任務對象?”葡月頭都沒擡,直接揭開了穆清委婉語氣下藏着的真實目的,“分情況。你想表達的意思和兩人現在的關系是什麼,花語寓意各不相同。”
何則和紀時予現在的關系……
同學?朋友?舍友?
好像哪個都不太符合。
“想好再來找我。”葡月在繃帶旁邊貼上膠帶,“行了,注意别沾水,及時換藥,過幾天就能好。”
穆清道了聲謝,和等在外面的雲瀾陸離一起去找關鶴之。
血是出了,不過還是要走各聯盟裡的流程,到系統庫去登記。成功拿到免死金牌後,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讓計劃順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