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裡的裝修非常精簡，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建的，牆和地闆都是銀灰色，踩上去會有很清脆的響聲，也不會看膩。

雲瀾從上到下敲裡一遍，問：“用異能建的？”

“嗯。”關鶴之說，“整個聯盟都是。”

關鶴之的辦公室在另開發建築的最高層，帶他們熟悉地形，還要再坐個電梯下樓。

“這一層是開會和辦公區域。”關鶴之帶着他們三往前參觀，“平時大家都會在這裡，不過今天這麼早應該是沒……”

穆清正食不知味地嚼着麻團，關鶴之的突然中斷讓他擡頭看了一眼——

烏泱泱的全是人。

穆清：“……”

雲瀾：“！”

陸離：“？”

關鶴之：“？？？”

這麼熱鬧嗎。

關鶴之率先反應過來，指着他們問：“你們在這幹什麼呢，守株待兔？”

衆人不敢吭聲，各個瞪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陸離喝了一口豆漿：“怎麼，你們沒吃早飯？”

穆清一直縮在他們身後，擦幹淨嘴才探了個頭出來，燦爛一笑：“這麼熱鬧啊，新人寶貝兒們，早上好。”

“穆前輩怎麼不和我們老人打招呼，是不是不愛我們了？”其中一個人大膽發問。

“哪有。”穆清食指和中指并攏，給他們抛過去一個飛吻，半閉了一隻眼睛，“新人老人都是我的人。”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焦味？”陸離問。

關鶴之納罕：“沒有啊。”

“就在你旁邊。”陸離瞟穆清一眼，“燒起來了。”

關鶴之沒憋住笑：“我現在聞到了。”

其他人也想笑又不敢，看穆清絲毫不在意的臉色才放下心。

“主要是看到四個前輩一人手裡一份早飯，還是油條豆漿這些，太接地氣了哈哈哈哈哈。”

穆清笑了笑：“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吃什麼？”

“怎麼也應該在高級餐廳吃米其林大廚做的早飯……”

這回穆清他們四個人都沒繃住，邊笑邊說：“高級餐廳？學校食堂還差不多。”

“對哦，除了關鶴之前輩，其他三位前輩都還在讀大學呢。”

“哎？讀的哪個大學來着？”有人問，“聯盟細則上好像寫了，我忘了。”

“是A大。”郭宥說，“上次我和吳恪在學校門口遇到穆前輩和陸前輩了。”

“啊，我在Z大，不能在學校遇到穆前輩了。”一個男生歎了一口氣，很可惜的樣子。

穆清順着聲源看過去，那個男孩長着一張白淨的面龐，臉上還有些青澀氣。

有點印象，好像在哪見過。

“你是……”穆清偏頭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在酒吧包廂裡的？”

“是我是我。”男生沒想到穆清還記得他的樣子，忙站起來鞠了個躬，“我叫曾元。”

“曾元？”雲瀾盯着他看了半晌，聽穆清提起酒吧，打趣道：“是不是你上次說穆清長得很漂亮的？”

穆清意外地挑眉：“嗯？怎麼還有我不知道的事？”

“沒什麼大事，人誇你長的漂亮。”雲瀾順手搭上穆清的肩，指尖在他臉上很輕地掐了一下，“咱們穆清妹妹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穆清勾了勾嘴角，反手摟上雲瀾的腰：“咱們雲瀾哥哥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陸離在旁邊一臉沒眼看，正要找個地方坐坐遠離他們，被穆清不懷好意一把拽了回來。

“去哪兒啊？嫌棄我們。”

“你也知道。”陸離端着豆漿，“這下全聯盟都知道你穆清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心裡對你的濾鏡估計碎了一地。”

“是麼？”穆清眼含笑意，擡頭看着他們，“我什麼濾鏡？”

“釣……釣系帥哥。”曾元不好意思地念出聯盟細則上的描述。

“那确實是錯了。”穆清一本正經，“我沾花惹草，中央空調，活體渣男。”

陸離：“這倒沒錯。”

“滾滾滾，哪都有你。”穆清笑罵。

“行了，幹點正事吧你們。”關鶴之緊急打斷他們的閑暇玩鬧，像個操心的老媽子一樣，“你們三個還挂着前輩的名号，好容易回來一趟趕緊去看看自己之前負責的事，處理處理，全堆給我。”

雲瀾：“好好好，幹正事幹正事，我之前是負責幹什麼來着……”

關鶴之帶着雲瀾和陸離到他們負責的區域，臨走前還不放心地問穆清：“你不會也忘了自己是負責什麼的吧？”

“我隻是忙，不是老年癡呆。”穆清說，“防止異能者被異能反噬，我記着呢。”

“記着就行。”關鶴之給他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是觀察區，重點觀察區在最裡面。”

“知道了。”

穆清應了一聲，擡腳往觀察區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