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面沒有人。元煜打開廚房,刀具也一件沒有少。他喊着齊諧的名字,打開齊諧的房門——依舊什麼也沒有。
元煜甚至懷疑齊諧是不是自己離開了。
他幾乎找遍了所有房間,最後不帶希望地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本該空蕩無物的床上有被子高高隆起,元煜走到床旁邊,看見齊諧閉着眼睛側卧在床。
“齊諧?!”元煜叫了一聲,冷汗差點留下來。他迅速掀開被子,對着齊諧渾身上下摸了一遍,除了昨天晚上齊諧手上留下的傷口,其他地方并沒有明顯的傷口。
元煜又掃了眼桌子,上面也放着沒什麼藥瓶。
難道齊諧隻是單純在睡覺?
元煜大腦宕機,趕忙把齊諧的被子蓋好,想假裝無事發生。
可齊諧也沒睡得那麼死,他早在元煜碰到他胳膊的時候就有了意識。等他恍惚間睜開眼,确确實實地看着元煜站在自己面前,趕忙從床上坐起來:“元煜?”
“你怎麼回來了?”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随後他們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相顧無言。
元煜是因為尴尬。齊諧隻是睡了個覺他便火忙火燎地朝家裡跑,這樣顯得他很在乎齊諧一樣,有點大驚小怪。
齊諧那邊更多的是心虛。其實昨天晚上元煜抱着他,他壓根就沒怎麼閉上眼睛睡。他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欣賞元煜的睡顔,早上說他起得早,不如說他直接熬了通宵。隻是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住這樣的強度,他又撐了一上午,最終還是沒抵過強烈的困意。齊諧自己的房間太過冷清,大腦下意識對陌生的環境抱有警惕,所以他未經允許偷偷到了元煜的卧室,在元煜的氣息裹挾下勉強進入夢鄉。
可惜總有人要率先打破這份尴尬。齊諧觀察了一會元煜的表情,發現對方似乎并沒有因為自己出現在這裡而感到氣憤,他試探性地舉起手機,問着站在床邊的元煜:
“你吃午飯了嗎?”
元煜當然沒有。
兩人沉默地點完外賣,因為沒有話講,齊諧坐在床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你要困了可以先睡一下,外賣到了我再叫你。”
元煜知道睡眠對于齊諧來說是件十分寶貴的東西,難得不吃藥齊諧就醞釀出了困意,他當然希望齊諧能多睡一會兒。隻是在齊諧快要閉上眼睛時,他忍不住補了一嘴:“下次睡覺記得和我說一聲,不要不接我電話。”
齊諧微不可察地“嗯”了一聲,迷迷糊糊間又睡了過去。元煜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他歎了口氣,就坐在齊諧旁邊看了會手機。
外賣到了後元煜等了幾分鐘才把齊諧叫醒,兩個人坐在餐桌旁邊,元煜主動要了齊諧的手機。他打開自己的微信,給齊諧打了個視頻,又用齊諧的手機按了同意,手機裡很快一前一後地響起元煜的聲音:
“我不在的時候盡量用微信保持聯系吧,我也好知道你在幹什麼,省得我工作的時候還要分心。”
話說出口他才發現自己這個舉動着實是有些霸道了,這和裝個攝像頭監視齊諧在本質上也沒太大不同。他的表情有些尴尬,趕忙為自己找補道:“我就是提議一件,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不保持通話也不是不可以...”
“嗯,我知道。”
齊諧拿回自己的手機,點了點頭,“看我心情,對吧?”
他話是這麼說,但卻絲毫沒有按下結束通話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