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齊諧又要靠着藥物才能入睡了。
即使元煜在他身邊,齊諧的失眠仍然越來越嚴重。
他無時無刻不擔憂着哪天元煜會偷偷離開自己,他就像是竊取了珍寶的盜賊,因為寶物揣在自己身上反倒比沒有時更加不安。
他必須找到更好的理由捆住元煜。
外在的枷鎖總有靠不住的一天,而隻有更深層次、融入血肉的東西才能将他和元煜永久地綁在一起——他需要一個孩子,一個屬于他和元煜的孩子。
他可以用孩子“綁着”元煜。
面前的問題似乎全都可以迎刃而解,有了孩子之後齊諧甚至可以讓元煜繼續回書店上班。齊諧有些興奮,他按捺自己躁動不已的心,硬是等找到能做手術的醫生後才将這份喜訊告訴元煜。
“我們生個孩子吧,元煜,有了孩子我就給你自由。”
齊諧認為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打算了,他和元煜可以擁有一個同時又他們兩人血脈的小生命,甚至作為母體的元煜還會分泌母乳,每天隻有求着他吮吸才能緩解胸前的脹痛。
齊諧已經構建出元煜□□又聖潔的母性模樣,他面色潮紅,看着元煜的目光充滿深情,仿佛身下的元煜已經能夠産奶一樣。
“...”元煜不知道齊諧為什麼總執着在這一點,他渾身泛着雞皮疙瘩,光是想象就覺得實在有些太過變态,“我是男人,不可能生孩子的。”
“你隻要同意就行。”元煜這幅模樣在齊諧看來就是同意的訊号,他将頭埋在齊諧鼓起來的胸前,雙手按在元煜的鼠蹊處,興奮地解釋道:“我已經找到了能夠改造身體的醫生,隻要你願意,這裡,這裡可以長出一個子宮,我們可以擁有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元煜知道齊諧瘋,但他沒想到齊諧這麼瘋。
齊諧竟然想妄圖改造他的身體,讓他一個男人長出子宮生孩子?!
已經不能用可笑來形容了,元煜黑着一張臉,沉聲拒絕道:
“齊諧,你要不還是殺了我吧。”
與其一輩子被捆在這或者變成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元煜甯願當下就死在這裡。
“你什麼意思?”
齊諧這才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來,他瞪大了一雙眼睛,表情無比受傷:“你怎麼能夠說‘死’這種話?”
“可是和你在一塊簡直比死還讓我痛苦。”元煜面無表情,絲毫不在乎齊諧的感受道,“我甯願選擇現在就去死,也不想在你所謂的選項裡做出選擇。”
元煜怎麼可以對自己說出這麼惡毒的話呢?
齊諧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敢相信這是元煜能對自己說出的話。
他沒有哭,隻是有着說不出的委屈。
“為...為什麼啊?為什麼啊元煜?”
他都那麼努力地想要完成元煜的願望了,元煜竟然甯願去死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你不是喜歡我嗎?”
他抓着元煜白色的袖口,慘白着一張臉質問道:“你不是說你要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嗎?元煜,是你說愛我的,你就不能再多愛我一次嗎?”
又是這個理由。
元煜躲開齊諧靠過來的手。他已經不知道齊諧是第幾次說這種話了。
“是,我曾經是說過我愛你。”元煜擡眸,認真地看着齊諧。
齊諧的臉色剛剛轉好,元煜卻又接着道:“可我愛你又能如何呢。齊諧,你扪心自問,你總說我要愛你,可你自己呢?你愛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