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煜被齊諧鎖在了卧室。
雙手和雙腳都被套上了枷鎖,元煜甚至沒有在房間裡自由活動的權利。
他的一切生理需求都被齊諧牢牢控制。齊諧每天都會準點為他送餐,隻是每餐的量都很少,完全不足以填飽成年人的肚子。與之不相配的是元煜每天都會被灌大量的水,鍊子的長度不足以讓元煜走到廁所,所以隻要元煜有需求,他都隻能乖乖等齊諧回來,主動向齊諧尋求“幫助”。
齊諧總會在這時候顯得樂意至極,因為這是少數元煜願意和他溝通的時候。
元煜在這裡也不是從開始就沉默的,隻是當他發現完全沒有辦法和齊諧溝通後,他便徹底喪失了與齊諧交流的欲望。
齊諧的卧室總是陰沉沉的,窗簾都未曾拉開過。元煜的手機被沒收,在這裡幾乎沒有了時間的概念,隻能根據齊諧抱着他睡覺的次數計算時間的流逝。隻是他不是每天都能醒着等到齊諧回家的,偶爾算到後面,自己也不知道一天到底有沒有過去。
不過即使是這樣,元煜依舊相信自己有重見光明的一天。
他的失蹤不是悄無聲息的,至少林感還會記得他。元煜相信林感不會放任自己不管,最好的打算就是林感能在發現他失蹤後果斷報警,讓警察順藤摸瓜地找到這裡救出他。
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流逝,元煜每天能做的就是豎着耳朵觀察門外的動靜。他總期盼打開房門的能是随便什麼人,然而事實上出入這裡的隻有齊諧一個。
他滿懷希冀的目光總會在接觸到齊諧的那一刻瓦解,隻能慌忙地挪開視線以免被齊諧看出端倪。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就在元煜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樂觀了時,終于有人敲響了那扇鐵門。
彼時的齊諧正抱着元煜躺在床上休息。門外的動靜他起初沒在意,直到門口那人又敲了兩遍他才察覺到有些不對。
齊諧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元煜,元煜努力地表現得和平時一樣平靜,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敲了兩遍都沒有人應,屋外的人開始有些不耐煩。
齊諧從床上下來,在離開卧室前貼心地用膠帶封住了元煜的嘴。臨走前他輕輕吻了吻元煜的額頭,話裡意有所指:
“你最好安靜一點哦,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元煜沒想到齊諧對他這麼不放心。被捂住的嘴讓他發聲都變得十分困難,隻能勉強從喉嚨裡發出不清晰的咕噜聲作為對齊諧的回複。
齊諧滿意地揉了揉元煜的腦袋,在關好卧室的房門後才打開了大門。
門外的男人穿着警服,看上去瘦瘦小小的,沒有什麼威懾力。
齊諧觀察了一陣後松了口氣,随後臉上帶上了禮貌的笑容:“警官,您是有什麼事嗎?”
齊諧的個頭比這位小警官要高上不少,小警官下意識感到有些不适,扶了扶快要從鼻梁上滑下來的眼鏡小聲道:
“我...我們接到有人報案,說是一個叫元煜的男人在五天前失蹤了...報案人說那一天你和元煜有過接觸,請問你知不知道元煜之後去了哪裡?”
“他失蹤了嗎?”齊諧的表情有些驚訝,随後很快變成了擔憂,“不瞞您說,元煜他是我的男朋友,五天前我是去找過他,不過很快我就離開了,對這件事并不清楚。”
齊諧說話的同時小警官一直在盯着齊諧,可以并沒有從對方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他有些失落地站在門口,眼睛不死心地想要越過齊諧往裡看。
“真的不知道嗎——”
小警官拉長了語調。
“如果我有線索的話一定會告訴您的,畢竟我也很擔心他的安全。”
齊諧表情沒變,他甚至往旁邊站了站,好讓小警官能将屋裡看個清楚。
他坦蕩的模樣反倒讓小警官為自己的多心而不好意思起來,他撓了撓頭,想着或許是自己太多疑了。
“既然這樣的話,你要是聯系上了元煜一定要記得告訴我一聲啊。這是我的電話...你先記一下吧,有什麼線索聯系我就可以了!”
小警官從胸口的袋子裡掏出紙筆,靠着牆壁快速地寫下了一串數字。紙片快要遞到齊諧手上時,小警官突然撇過腦袋,下巴朝着卧室那邊揚了揚:“等等,你那房間裡是什麼動靜?”
齊諧的手頓了頓,順着小警官的話看向卧室。
卧室裡面确實輕微的聲響,像是金屬敲打牆壁的聲音。那動靜并不大,以至于齊諧一開始忽略了這點細節。或許是元煜先前的承諾讓齊諧太過自信,沒想到元煜會在這時候背叛他。
“哦,那是我家養的一條狗。”齊諧的表情似笑非笑,對着小警官解釋道,“小狗剛買回來沒幾天,還不認人,給它套了狗鍊讓他在屋裡待着,估計是我出來太久它又緊張了,在裡面忙着拆家吧。”
小警官頗為認同地點點頭,有所感悟道:“哎,狗這玩意兒确實不好養。你家狗看起來脾氣不怎麼樣,到時候帶出門可要把狗鍊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