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煜吧?”
那邊傳來的聲音是低沉的,雖然好聽,但顯然不是齊諧的聲音。
元煜有些失望,正準備當詐騙電話挂掉的時候,那邊傳來男人的疑惑:“怎麼不說話啊?齊諧,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對面怎麼壓根不理我呀。”
元煜的眼皮跳了一下,很快将手機湊到耳邊,強裝淡定回道:“那個。剛才幸好有點不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啊,你認識齊諧吧?”那邊顯然愣了一下,随後傳來動靜:“抱歉啊能麻煩你過來接一下他嗎?他在酒吧這邊喝醉了,我們都喝了酒,可能沒有辦法送他回去...齊諧,你快别睡了,過來和你朋友說一聲。”
要不是那邊傳來齊諧不太清楚的喃喃聲,元煜都要懷疑這件事是假的了。畢竟他可不記得齊諧向他要過自己的号碼。
和醉酒的人顯然不可能聊這樣的問題,元煜壓着心下的疑惑,溫聲道:“具體是哪個酒吧?我現在就開車過去。”
時間是晚上八點多,在這個城市的人來說夜生活不過剛剛開始。元煜開車趕到的時候人不算太多,但裡裡外外也圍了不少。他有些艱難地在昏暗的燈光下找到所謂的八号座,過去便看到齊諧一個人老老實實地坐在卡座上,仿佛和周圍的喧嚣一點關系也沒有。
....
元煜下意識在齊諧面前揮了揮手,得到對方面無表情的注視。
“你就是元煜吧?”旁邊留着黑色胡子的男人手裡端着一杯酒,白色的襯衫不知什麼時候被解開,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熟稔地摟過身邊高個的卷發美女,戲谑地看向他們這邊:“我說怎麼齊諧就非要打你電話不可呢,原來是個帥哥啊。”
元煜還沒明白什麼意思,旁邊的卷發女人先笑出了聲:“我說齊總怎麼對姐妹們沒反應呢,原來是有這樣的愛好。”
元煜就算再傻現在也知道對面什麼意思了,他的眉頭嫌惡地皺起,拉起齊諧就想往外帶:“齊諧不是那種人...我隻是他老同學而已。”
“啧啧啧,不過是句玩笑話嘛,怎麼還真的當真了?”
男人有些好笑的翹起腿,喝了口酒,意有所指道:“不過算哥哥奉勸你一句啊,弟弟,我可不相信有男人會把多年不見的老同學置頂的。”
元煜背齊諧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加快步子離開了這裡。
直到把醉酒的齊諧送到副駕駛上,元煜才有空回味男人說的那句話。
置頂。
什麼叫做齊諧把他的号碼置頂了?
齊諧又是什麼時候存了他的電話号碼的?
所以的疑點似乎都對應着唯一的答案,元煜難得聰明了一回,他用雙手埋住臉,腦袋幾乎全部變成了漿糊。
齊諧該不會是喜歡自己吧?
齊諧這分明就是喜歡自己啊。
這樣的認知讓他歡呼雀躍,幾乎都要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齊諧叫醒對峙。
隻可惜男人醉酒的話當不得真,元煜就算是再想要知道結果那也得等第二天齊諧酒醒之後再說。他強忍着心中的振奮,鬼使神差地掉了頭,往自家的方向開。
不算太亮的燈光下衣衫不整的齊諧就這麼躺在他的床上,他的唇很紅,帶着點水色。白皙的臉頰上有一抹紅暈,齊諧眼神迷離,毫無防備的模樣和清醒時冷漠的樣子大相徑庭,甚至連神情都柔和許多。
元煜沒忍住咽了口口水,美人醉酒,這個場景他隻在夢裡想過,沒想到還真有一天能照進現實。
他心猿意馬地幫齊諧脫了外套,鼻子掃過對方白皙的脖頸時,除了濃烈的酒味還能聞到一絲淡淡的柑橘味。
元煜臉燒得厲害,像個變态一樣在人肩膀處猛吸了兩口。
天哪,齊諧竟然喜歡他。
光是這個還未确定的假想就足夠讓元煜興奮得頭昏。他迫不及待想在男人修長的脖頸上留下自己的吻痕,可理智告訴他這還不是時候。
他至少要齊諧親口說同意才行。
為此他抱着備用的被子,去客房将就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