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海面上看似一切平靜,蠱雕在藍天雲煙之上翺翔,順帶偵探神族來襲的動向。
逆天而行與武庚談心,阿夢就和白菜一切閑聊。
盡管成為第十四名冥族大将,可目前并未有多餘的任務分配給她。
白菜一頭短黑微卷的發絲随着海風飄得有些零亂,濕漉漉的眼睛此刻笑成兩輪彎月,微笑着說:“阿夢,後世竟然還有這麼好玩的事,在地上跑的鐵盒子還能載人?”
“那當然,不僅有地上跑的,還有天上飛的飛機,速度比汽車還要快,幾百裡的路程隻要幾個小時就能到達。”阿夢捋了捋白菜給她編的辮子,淺金光線的照耀下,發色越發幽藍帶點淺紫。
“白菜你的手真巧啊,可好看了。”
阿夢情不自禁一遍遍摸着,十分滿意自己的新發型。
白菜聊着不自覺看向天邊的丈夫阿狗和逆天而行,她神情漸漸染上一層憂慮,迷茫地問:“我們要和天決戰,大家看上去并不害怕,可是我們能夠取得勝利嗎?”
她隻是一個普通渺小的人類,要面對天那樣遙不可及的至高存在,内心裡總有一絲畏懼和恐慌。
“你對勝利的定義是什麼呢?”阿夢走到船邊,低頭望着翻湧起浪的海水,偶爾跳出一隻文瑤魚吐着透明泡泡。
白菜雙手疊在腹前,和阿夢一起看向那隻吐泡泡的調皮魚,思索幾秒,開口:“大家能和平共處,不再有人被奴役做不願意的事,大家是自由的。”
三年的礦場生活很可怕,要不是有阿狗他們保護着,白菜覺得自己可能挺不過第一個年頭。
阿夢知道白菜曾經的經曆,她安撫内心不安的小鹿女孩,笑着眨眨眼睛:“你說的沒錯,我們是為了自由而戰,即便前方的敵人有多麼強大,我們不能恐懼,而是要勇敢地面對。”
恐懼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被神族當成畜生一般殘忍殺害。
白菜被阿夢身上湧現出來的堅定感染,她不語,隻是看向天邊露出微笑,眼中少了幾分迷茫,多了一分與阿夢一樣的堅定。
神域,聖賢殿内。
從前晶石寶座上運籌帷幄的神眼,此刻卻沒有風輕雲淡。
“你說什麼?這是天的旨意?”神眼的語氣充滿質疑和威懾。
傳送天旨意的神族,面色不改,看向神眼多了一絲同情,“大長老,的确是天親口宣布的。”
神眼再看了他身後的聖王們,嗤笑:“你們也是來抓我的,勞煩天竟如此費心,聽信一個冥族賤種的謊話。”
“勞苦功高也隻落得這個下場,為了神族我付出了多少心血,說起來可真寒心。”神眼七小隻藍眼眯起,他早就預測到會有這副局面,小心地蠱惑這些曾經的屬下。
天武、玄風都是遵從神眼命令行事,真禅平時不喜打鬥,此時竟也過來。
天使聖王完全隻聽命于天,完成天布下的命令,就是她心底的榮耀所在。
“神眼你為神族做過的一切,天都心中有數,你有罪,便要受到懲罰。”在天使聖王的眼中,天說神眼有罪,那便不容質疑。
她美豔的臉上冰冷得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即便她也曾在神眼的手底做過事。
處理神眼,和處理其他叛神,沒有任何區别。
天武沒說話,可他擺出戰鬥的架勢,已然顯露他的态度。
玄風看着昔日的上司,搖了搖頭,抱有一絲遺憾道,“天的指令,我也不能違抗,隻好委屈大長老你了。”
神眼臉色陰晴不定,額頭豎着的藍眼扭曲大張,迸發出陣陣波動的金光,嘴上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