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剩下你們幾個?”
這問題抛出後,粉隊的成員包含那位自暴自棄的青年都低下頭,眼神不願意和藍隊成員對視。
明眼人都能感受到他們的心虛。
“所以...其他人呢?”餘文楠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身上散發極具壓迫的氣勢。
可惜粉隊成員隻是咬緊牙根,緊閉着眼睛,就算冷汗直流也一個字都不願輕吐,有種甯死不屈的架勢。
甯死不屈?
真的嗎?
能有這種魄力的人類可不多,餘文楠也不忍為粉隊成員真的能做到這一點。
她抽出腰間的「餓鬼」,刀刃抵在青年的脖子處,淡聲詢問:
“說不說?”
青年微顫的撇開頭。
沉默換來的是一道白光,他的右胳膊直接被「餓鬼」貫穿,凄厲的慘叫聲自青年嘴中傳出。
似乎沒看到身前人扭動的軀體,痛苦哀嚎抽搐的場景,餘文楠的神色依舊淡漠,拔出唐刀又開口問道:
“說不說?”
“..你..啊!”青年還沒想到餘文楠這麼狠,眨眼就洞穿自己兩刀不說,這唐刀也邪門。
每貫穿一次,他就感覺渾身血液被迅速吸走,涼意自腳底不斷蔓延,要不是有Hp藥,這兩刀下來,他不死也會失血過多成瀕死狀态。
他不是在劇情副本中沒有死亡過,但不意味着就能平靜面對,更别提死亡的感覺對身心都是極大的傷害。
噗哧...
刀刃從血肉中被拔出的聲音無限放大,沒有立刻死亡的狀況仿佛在告訴自己,就算是死,他也會很痛苦...
卻沒料到還不等青年崩潰,他身旁差不多年輕的隊友先發聲:
“你們不是想知道嗎?我來說,别再傷害我兄弟。”
對于看似極為團結的狀态,餘文楠卻無任何動容。
都已經刺兩刀才發聲,是真的心疼兄弟,還是怕人熬不住,下一個就輪到自己的恐懼?
“那你說吧。”餘文楠凝視着不住顫抖的男子,眼中是幾乎洞穿一切,謊言将無處遁形的淩厲。
咽了口口水,男子才緩緩說道:
“其實當我們的隊長死掉,失去能夠通關的最低标準後,系統又給我們頒發新的任務。”
新任務?
這走向倒是餘文楠沒想到的。
“内容是?”
小心翼翼地看着餘文楠,見她并沒有反駁自己,男子松口氣的同時繼續說道:
“幫忙所長研究。”
這麼簡單?
不對,這話很有深意,幫助是怎麼幫?
他們的所長、9号所長都是會用人類當作實驗體的瘋子,那其他所長餘文楠可不覺得能好到哪裡去。
想到一個可能,她的眉頭不由地豎起,蹲下身揪住男子的頭發,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你們賣隊友?”
面對餘文楠的質問,男子的臉揪成一團,眼中劃過許多情緒,心虛、愧疚、恐懼、擔憂...最後開始胡言亂語:
“我們有什麼辦法!當初以為被淘汰..都是隊長自作主張,害得我們...可惡...老玩家就剩我們這些人,我們也很無奈...”
“任務、對,任務說,我們每天隻要交出一人,交出一人我們就能在副本多待一天...”
将男子甩到一邊,餘文楠站起身,将刀收回鞘中。
“老玩家就剩這幾個,所以你們推出去的人是新人?”蕭筠心抓住重點,眉頭微微蹙起。
粉隊的默不作聲已經彰顯這個問題的回答,一時間沉默在藍隊中蔓延。
雖說新人的下場悲慘,可有什麼辦法?恐怖遊戲就是那麼殘酷,誰能保證在自己面對這般狀況時,不會選擇與粉隊一樣的辦法?
弱者都是率先被犧牲的選擇,所以面對要将人推出去的抉擇時,新人自然是首選。
還好她沒有帶新人過來,不然他們肯定炸了,還要花費心力安撫,麻煩。
可這群人難道沒想過當初的任務為什麼會有保護新人這一項?
與其說是給予這群失敗小隊希望,餘文楠倒覺得他們是被系統一步步引誘至陷阱中。
要知道所長們所做的實驗性質不同,但卻有唯一的共同點。
絕對不可能以救世為目标。
新任務與舊任務完全背道而馳。
會不會系統就是要這樣一步一步讓人的底線退卻,最後再讓老玩家推舉彼此出去當實驗品。
正如女研究員所說,在副本中,有着強健體魄的玩家,絕對是研究員們眼中最完美的實驗品。
玩家成為實驗體,讓實驗成功,令永生集團的實力大增,阻礙其他小隊救世,到時候兩敗俱傷,誰都别想通過副本。
真是流暢至極的線路,就是有點廢人。
到時候的評分也不知怎麼計算。
不隻粉隊,她估計灰隊,甚至青隊也面臨這樣的窘境,差别隻在于後者的隊長還沒死。
但誰知道「滅世」任務會不會以其他方式觸發?
思緒暫緩,餘文楠再次緩緩開口:
“我說,你們難道在失去隊長後,沒想過要自己推舉一位隊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