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光是玩家間互相猜疑、使絆子,似乎完全不需要鬼怪出手,用這樣的方式就足以讓人類内耗完畢。
系統是不是這樣的打算餘文楠不清楚,有可能隻是單純有這樣能力的鬼怪被放置進這個副本中,又恰巧被他們碰到。
就是有點太高估鬼怪的演技,亦或者是鬼怪也得維持npc的「人設」,而在林小佩身上動手腳的npc正好非常重視孩子,舍不得孩子們受委屈,才有了剛才的那段對話。
“鬼怪也不容易啊。”餘文楠輕聲呢喃,很快在林小佩身上找到異常。
隻見女人的後頸下三公分的地方有一條約五公分拇指寬的黑色物體,就像是蟲子一般,時不時蠕動一下,讓人起雞皮疙瘩。
顯然這應該算是寄生的一種,因為被衣服遮蓋,所以沒有人察覺到異常。
很可惜餘文楠以前見過的寄生隻有餘朗一個,資訊太少。
要是她直接這個把那玩意兒扯下來,人會不會恢複不好說,但是危及性命可能性應該很高。
當然,餘文楠并非聖母,看到有人異常就要幫人幫到底。
總歸來說,林小佩在她眼中就是個「實驗體」,可以讓她研究在遇到這種狀況時該如何行動。
“現在不是動這玩意兒的好時機。”餘文楠站起身快步往鐵疙瘩的位置走去。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既然林小佩被寄生,那她昏迷過去,母體應該能感受到,得在它帶着人來前獲得更多自己想要的資訊。
一個閃身來到兩個鐵疙瘩旁,餘文楠輕聲呼喚:
“歡兒、喜兒?”
“嗚嗚嗚…大姐姐…”其中一個鐵疙瘩中傳出喜兒哭得有些沙啞地聲音,她啜泣着小手拍打着鐵疙瘩:
“大姐姐…為什麼喜兒在這裡面…喜兒要回家…”
喜兒還能說話,但另一個鐵疙瘩中的歡兒嘴巴估計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嗚的叫喚聲。
畢竟八歲的孩子已經有分辨事物的能力,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喜兒别怕,你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嗎?”餘文楠輕聲問道。
“嗚…爸爸給…姐姐…喜兒喝甜甜的水,然後、然後想睡覺,醒來就在這裡…嗚嗚嗚…爸爸、媽媽…娃娃也不見了…”
五歲的孩子話都說不大清,加上抽抽噎噎的,使得餘文楠耗費些心力才聽懂喜兒在表達甚麼。
“乖,喜兒别哭,為了防止喜兒害怕,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什、什麼…?”
“等下會有很多人來,姐姐希望喜兒可以安安靜靜,不要發出聲音,好不好?”輕聲誘哄的同時,餘文楠一邊将自己的衣服弄得淩亂。
“好…好吧…那…遊戲結束…能見到姐姐嘛…”帶着哽咽的奶音夾雜些許期待,甚至壓過牙齒因害怕不住打顫的聲響。
歡兒喜兒的感情真的很好,可惜了…
餘文楠微微垂下眸,嘴上仍舊維持原有歡快的聲調:
“可以的,會讓喜兒見到的。”
“嗯、好~那喜兒不說話了…”語畢,小家夥果然不再發出聲音,甚至呼吸都輕了許多,顯然很認真的在與餘文楠進行遊戲。
但也因為這樣的乖巧,才會在知曉孩子在祭拜中的「角色」時,而感到心疼。
答答答…沉重雜亂的腳步聲将近,餘文楠閃身來到門前不遠處的地面。
在她閉上眼睛「昏厥」在地的下一秒,地窖門便被踹開。
村民以陳大香為首,面色難看沖進地窖,但地窖的通道本就不寬,能進來的人有限,所以大部分都被卡在外頭。
要不是村長喝止,估計就骨牌效應整個跌進地窖中。
“春丫頭,怎麼回事?”
“…不清楚…”陳大春看着自己朝向祭品方向軟倒的寄生體,又看了看面色慘白,身上有些許擦傷、髒污的餘文楠,一時間判斷不出究竟發生什麼。
“先去看看祭品怎麼樣。”好不容易從村民中擠進地窖的村長嘴上說着,還一邊瞪了村民們一眼。
“還不趕緊回去幹活,一個個地跑得比誰都快是幹什麼?”
村長發話,村民趕緊溜了回去,隻剩下幾個玩家還留在原地,村長看了眼他們并沒有多說什麼,總歸來說是客人,不能像是村民那般使喚。
而陳大香仔細查看兩個鐵疙瘩後,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心裡的大石才悄然落下:
“村長,祭品沒事。”
“沒事就好。”村長松了口氣,看着倒在地上的餘文楠,眼中閃過一絲郁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這人怎麼不死呢…
不管到哪裡,隻要有這人在,鐵定出事,還嫌村子不夠晦氣嗎?
村長緩步走到餘文楠身旁,拐杖敲打地面發出碰碰的沉悶聲響,地面因村長的力量出現一個個淺淺,帶着些許龜裂的小坑。
不用懷疑,要是這下落到人身上,估計直接洞穿。
而下一秒,在一衆玩家的注視下,村長舉着拐杖的手緩緩擡起,拐杖的底端在餘文楠的頭、脖子上方遊移。
緊接着手臂青筋暴起,帶着破空之勢向下一砸。
碰!咔嚓…
碎裂聲響起,在安靜的空間中相當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