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騙你,能拿到這些資料,也多虧了大家的幫忙,并不完全是靠我一個人的信息,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一下子接觸那麼多不同領域的人還不惹人懷疑的。風紀督為什麼輕易拿不到消息,并不是他們擔心打草驚蛇什麼的原因,那隻是次要因素,關鍵點在于他們沒法獲得上層人士的信任,沒辦法深入調查他們,就算是策反、卧底什麼的,也需要時間,不到最危急的關頭,他們是不會抛下明眼可見的利益的。”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惋惜。
“風紀督太過溫和了。他們礙于名号,行事必須公正,拿不到關鍵性的證據,是不能動手的。”
要不是這樣,也不至于需要他手裡的情報,風紀督他們自己的情報部門本身就很厲害了。
“可你要怎麼才能确認,那條線就是區分貪與念的邊界呢?”
夏尋有些困惑,或者說,她有些不明白。欲與妄,貪與想,這本就是雙生相對的所求,是沒辦法徹底分清邊界的混沌,僅靠一條不知深淺的邊界線,真的能攔住那些本就互湧的潮流嗎。
“我不用區分。”
看着丹藥在茶水中化的差不多,周然舉起茶杯晃晃,搖勻上下的茶湯。順延旋轉的清澈中,細小冰晶懸浮其間,凝結出挂在杯壁的一層白霜。
“隻要一個生物有思想,能思考,那他就會有欲望,不管他的欲望或大或小,或願意或不願意,沒辦法否定的,在所有渴求的底層,是存活的欲念。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時,除非他的信念足夠堅定,信仰足夠強大,理智能勝過自身的本能之外,那不管是誰,在生與死的關頭,都會不顧一切的選擇活下去的。”
“這是寫在身體内,烙印在神魂中的本能,很少有人能反抗這寫定長卷的規則。”
“你能決定他們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