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們誰都沒辦法對首領說謊的。”

白清含搖搖頭，回頭看向一旁的兄長，很是嘲諷般的無奈笑笑。

“暗影”之内的每個人，在加入組織之後，被賜予力量之前，首領都會送給他一個銀色面具。面具綁定神魂，非特殊情況，不得拿開摘下。

這個銀色面具是他們的身份标志，是比他們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組織内其他人可能會認為這是首領的賜福，但在她看來，這個面具是他們催命的符咒，這不過是首領掌控他們所有人的一種方法，是确保自己統領地位所烙印下的詛咒。

雖不至于監控到他們每個人時時刻刻的所思所想，但也足夠能确定他們的行蹤，确保他們沒辦法背叛。

而且……

隻要她不說，拖着不予答複，就算旁人拿走了她在長雲派幾百年間的任務報告，代替她去和首領反應，他們也不過隻能從中窺見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根本觸及不到首領最關心的核心問題關鍵，那樣長雲派仍然會很安全。

而且就算首領得不到想要的訊息，會對此大發雷霆，降下罪罰，也頂多隻會怪她辦事不利，怪不到别人頭上，哥哥他也不會被她牽連。

這是她自己的問題，不該牽連旁人的。

即便那個人，是她的哥哥。

“哥哥，你不該來的。”

近乎歎息般的落語融沒無聲，她早已接受了自己的結局。

這是她自己的問題，是她理解不了首領的偉願，是她沒辦法像首領期望的那樣成為他的助力。

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本不知道什麼是天空，她整日都生活在黑暗裡，過的渾渾噩噩、随波逐流，她不知道什麼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什麼是自己被要求得到的。

偶然一次的機會，她獲得了短暫飛到鳥籠外面的機會。

雖然飛的跌跌撞撞，但她的翅膀終于真正丈量過天地的距離，她的歌唱也真正碰撞過外面的空氣；她和暖陽奔跑，白雲在她身側；她和驚雷追逐，雨聲是她的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