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危險,所以才不能破開結界?”
華秋榮聞言有些猶疑,不由得再次重複着秦醒口中的重點關鍵。
“沒錯。你想想,什麼程度的危機才能出動風紀督的總領,什麼程度的災難才能讓她不顧反噬也要布下這種融合神識的結界,又是什麼程度的風險才能讓她應下一切麻煩也要将所有宗門弟子送往和外界隔絕的秘境中去?”
好不容易疏通好一小片靈力通道後,結界之内的靈力波動卻又再次發生變化,梳理完好的靈力通道扭曲混雜,再次恢複了一團亂麻的狀态。
但他沒停下,重新翻檢起紊亂的通道,檢查起各異的靈力波次。
“結界封閉還能将傷害縮小到結界範圍之内,可如果結界一旦打開,你有沒有想過後果,長雲派會面臨何等的危機?先不提仙界裡常見的伺機埋伏、趁火打劫,以緻門派覆滅的可能性了;就光說那外洩的災難如若降臨到周邊之所,長雲派會面臨整個仙界的信譽危機,失去一個宗門應有的公信力,到時候,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毫無辦法了。”
這并不是危言聳聽。
人間界覆滅百年來間,他在各界見過不少相似的戲碼。
往遠了說,持續千百年妖界混戰争伐的起因也不過如此;再往近了說,不久之前,魔界一方堡壘的淪陷又何不如此。
他不能親眼看着阿尋的宗門落到那般田地。
“那怎麼辦?難不成我們隻能站在外邊幹等着嗎?”
焦躁的憂慮找不到輸洩的渠道,在心底壓悶成熊熊怒火,将他整個人幾近燃燒。
“不,我們換個策略。”
正午的陽光太過刺眼,靈光上下飄轉合折出柔和的光芒,剛好映亮了他的眼瞳。
籠罩全境的結界将宗門内外切割分明,暗紅色血霧裹挾起碎石泥沙撞在結界之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在席韻刻意針對的強大靈壓下,謝止撐着劍的手有着輕微的顫抖,但為了不引起夏尋的懷疑,他努力控制住了離她稍近一些的部分形體,強壓下身體的震顫起伏。
血肉符文下掩藏着的,是他們這些過去之人的殘留,她是屬于未來的孩子,不應該摻和進來的。
雖然他和席韻理念有些相背,但好在在對待阿尋的态度上,他們兩個出奇的一緻。
“你不該來的。”
席韻擡手整了整她有些淩亂的發絲,沉默幾瞬才輕聲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