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偶然遊蕩于世間的遊魂，翩然遠逝也不會驚動旁人半分。

可他知道，她會難過。

夏尋都能對他這個想要害她性命的惡人好言相向，一個幫了她許多的人離去她自然也會為此心傷。

他本來是想看看這個處心積慮想接觸夏尋的人危險程度如何，簡單做個評估，要是起不了什麼風浪就讓他留在對方身邊，多少還能解個悶；可若是太危險……

他也不介意幫她除去對方。

畢竟他的獵物他要親手設計得到，那顆心他會親自挖出來。

“命途而已，不過是安慰人的虛假之詞。”秦醒半阖眼皮，語氣倦怠。

這樹上陽光還真不錯，暖洋洋的，搞得他都有點困了。

“不可能，六界之人生來命途便已注定，遍及上下，無一逃脫。”洛一将旁邊的隐身衣丢到秦醒懷中，抱臂垂眸睥睨，“你是個變數。”

“或許吧。”秦醒抖抖隐身衣，将它重新披在身上，并且惡作劇般的沒有帶上兜帽，隻留一顆頭露在外面。

“你又是何嘗不是呢，高塔之主？”

他扭頭看向高塔之主，眼神銳利，表情嚴肅，隻是隻有一顆頭的驚悚喜劇感多少還是帶來些滑稽元素，在盎然綠意下消減了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

“在你之前，高塔之主可從未降世……”秦醒意有所指。

暖午陽光被堆疊綠葉枝條遮擋，斑駁暗影浮現于上，帶來與和暖天氣所不同的寒涼。

“這是我的私事。”洛一很是不滿。

“沒錯。”秦醒聽聞也沒有生氣，隻是點頭笑笑，很是容易就接受了這番說辭，“那也是我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