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得找個時間去問問那個雲遊四海不歸家的師父了。
左轉右轉間,胡天走進一道山縫,穿過昏黑狹窄的岩壁,一處開闊之地豁然映入眼簾。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的話,空地中央升起一座紋路繁複的祭台,眼熟至極,乍一眼看上去就和在洛一那裡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倒也勉強夠用。”站在祭台前,胡天左右打量半天後,終于開口說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話。
一路上夏尋也不是沒有試過旁敲側擊些訊息出來,隻是對方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一般對外部的所有聲音充耳不聞,一個勁兒的向前走着,直至現在。
聽到他說的話,本就十分警惕的夏尋更加警覺,這個怪人不會打算用她獻祭什麼吧,所以才把她帶來這個祭台前?
越想越覺得十分有可能,她決定速戰速決,趕緊将想知道的東西套出來,不給胡天得逞的機會。
“現在可以說了嗎?關于我忘記了什麼的事情。”
原本有些瘋癫的胡天此刻像是恢複了些許清明,聞言轉身開口:“别着急,你總會知道的。”
“來,好孩子,走上來。”胡天左手撐住祭台邊緣翻身跳上台面,沖着夏尋含笑招手道,“讓我看看,在命運的洪流中,你到底能走到哪裡。”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夏尋挑挑眉,将手搭在腰間劍柄,笑話,走上去和他一起成為獻祭的材料嗎?
她是想知道答案,但沒有為了這個答案丢命的打算。而且萬一那個瘋子召喚出什麼毀天滅地的絕世滅種,本來就仙途飄搖的仙界豈不是更加危險,萬一這就是導緻未來滅世進程加快的原因,自己可難辭其咎。
“因為我是你原定軌迹中唯一的變數,是你唯一有機會改變周圍人命運的引憑,就這一點,你會同意的。”胡天笃定的說道。
“而且,你沒有發現嗎,不論是星焰谷的少谷主,還是風紀督的大隊長,抑或是你臨時找的幫手,他們都有好久沒有聯系你了嗎?”
“你威脅我?”夏尋眯起眼睛,冷冽寒風吹起衣擺,旋起細小風刃,逼近胡天不設防的緻命薄弱之處。
“不是我,這是他們的‘運’。”胡天搖搖頭,忽視近在命門邊緣的危險,擡眼看向天邊,眼神迷離飄忽,“‘命’定‘運’轉,天數如此,逆命而行,總要付出些許代價。”
天邊聚雲積雨,一道驚雷閃過,将他本就蒼白單薄的身軀映襯得猶如鬼魅。
“還有那座高塔,不管你是出于什麼原因和他結下的緣,但你也不想他現在就疊代更替吧。”他雙手短暫合拍又撤開,引出一道靈光,經過祭台的加幅後微光大增,将夏尋腰間的儲物袋整個吸過去,他再度拍手,整個儲物袋就高懸在祭台中央。
像是祭品歸位,整個祭台發出紫色的雷光,映襯着天邊凝聚的閃光,薄膜質地般的屏障自頂鋪下。
“洛一……”
伸手搶奪不及,運轉靈力拉扯的夏尋慢了一拍,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洛一被胡天搶去,看着隐在流光後的淡漠面容,她咬咬牙,趁着祭台屏障徹底籠下前跳入。
該死的,她就應該在一見面的時候就打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