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尋看懂了他的來意,風啟寒挑了挑眉:“果然你也知道這個。”
“我隻見過一次,僥幸記得罷了。”夏尋擺擺手,“而且僅僅隻是記得大緻走向而已,至于這個陣法具體是做什麼的并不清楚。”
那本禁書她隻來得及看一眼就被師父逮住了,為此還罰抄了好久的靜心咒。
玉符再度震動一聲,一條消息彈出:“滅世。”
确定夏尋看清後消息隐去消失,半點痕迹沒有留下,就仿佛剛剛夏尋看到的隻是一場幻夢,可風啟寒嚴肅的神情又不像是說笑……夏尋擡頭看眼天空,恍惚好久終于接受了這個炸雷,聽說這仙界剛安定沒幾百年,怎麼就到滅世這一步了?
“那我們現在是要……?”
“日期不是今天,放寬心,此次前來隻是做一個初步排查。”
他們并未改換身形,就像真的隻是少谷主請回來的客人一般自行參觀起谷内美景。
零散炬火彙集,蔓延在四方各路。
遙望着山腳下蜿蜒接續起來的燈火,夏尋站在山崖處,沒回頭問道:“怎麼樣?”
“表面上看似乎沒什麼問題。”風啟寒沒有擡頭,依舊埋首于自己手中的玉符,“但這就是問題所在。”
隐藏掩蓋的愈好,說明所圖愈大,背後的問題愈嚴重。
但沒關系,内裡的腐空已經是注定的事實,就算粉飾虛表也隻是一時之事,撐不了太久的。
就在他還想說什麼時,“砰”的一聲從山腳下傳來,火光如潑墨般蔓延開來,遠在高崖都能感到熱浪的焦灼。
這些拿生命做賭的瘋子!風啟寒暗罵一聲,旋即解開佩劍丢給夏尋,自己縱身下躍,白色的冰晶溢散在半空,迅速的垂直下落,将遊走的焰火桎梏在寒冰之中。憑借半空凝結的雪片,踏步跳躍間,他所過之處冰封凍土,與泛濫的橙紅色焰火自成一片對峙之勢。
夏尋握緊手中的佩劍,冰寒與熱烈在瞳孔中厮殺,而她卻隻能在原地掙紮。閉眼長吐出一口氣,神情愈發肅穆,落在耳中的除了焰火冰雪相撞間的輕微聲響,還有愈來愈近不做任何掩飾的腳步聲。
他們的計劃,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