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她哪裡敢收啊。
誰知道他是不是剛剛想殺她的人呐。
那片竹林裡,統共到現在,她就隻看到這一個人影,而且他的出場時間實在微妙,讓她不得不提防。
不過一碼歸一碼,如果一切順利,等比賽結束,調查清楚,她再找機會賠禮道歉,修補竹林。
“雖不是什麼名貴之物,但多少也是我們賽點的一片心意,夏仙友就不要再推辭了。”
他的言辭雖然軟和,但态度卻很是強硬,似乎根本不接受她除了接過袋子之外的第二項可能。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暫且先不要起沖突,先接過他的贈禮再說。
夏尋打開塞滿的袋子,發現裡面堆滿了透明的糖塊。
無色糖衣在明月的映照下斑斓出彩色的輝光,流光華轉,看上去都讓人覺得輕快。
“這顔色還挺好看的。”
“夏仙友喜歡就好。”
登記确認完信息後,見着夜色深重,胡天直接領着她去住宿區域休息。
大廳離住宿區域算不得遠,但也不是很近,這一路上左轉右轉的,搞得她都有些頭暈,很快放棄了記路的想法。
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明天的事,就留到明天再發愁吧。
還有那麼多工作人員呢,她總不會在賽場迷路吧。
而且胡天他很會說話,一路上倒也不覺得時間枯燥。
“夏仙友叫我胡天就好。”
“好啊,那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吧,‘夏仙友’聽上去總覺得有些别扭。”
說來真是慚愧。
雖然早就對彼此的名字心知肚明,但在臨别前,他們終于成為了能夠互喚名字的尴尬熟悉關系了呢。
可能這就是屬于大人之間的虛僞關系。
她這還是第一次體驗,着實令人感覺新奇。
走進屋門院落,胡天沖她揮手告别:“祝你有個好成績。”
“謝謝啦。”
夏尋站在門内,目送他離開。
這處屋子着實偏離周邊,隔着一條溪水獨自坐落在其餘房屋對面。
胡天給過理由,說是自己來得實在太晚,隻剩下邊緣區域的屋子尚有空餘,可供選擇。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柩,在屋内投下斑駁的陰影。
她回頭看了看窗外直通樹林的狹幽小徑,嗯,景色宜人,朦胧疏錯,她決定為自己的小命考慮一次。
在屋子周邊簡單布下防護陣法以掩人耳目後,她随手掐訣隐匿身形,又撕開一張替身符注入自己的靈力貼在床鋪上,從支開的窗戶處翻身出去。
她對自己的路癡屬性心知肚明,所以并未随意走動,隻沿着小路向外走去。
修士一晚上不睡覺也不稀奇,盡量減少波折趕緊比賽完回去才是要事。
那個叫胡天的賽點負責人絕對有古怪,他出現的時機太過湊巧,而且她在那一瞬間感知到的殺意絕對不是錯覺。
正随意推測着,就聽到一陣雜亂腳步聲自遠處傳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在某一點突然停下。
她小心的移動身軀,控制着不壓倒花草,閃現到那處暫停點去一探究竟。
“都在這兒了?”
“對,這裡的紫淩草是賽場所有的存貨了。你趕緊的,别讓人再看見了,省的出什麼岔子。”
又是紫淩草?
短短一天内,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聽到了。這種廉價易得的草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受人追捧了?
她悄然又在自己身上拍了張靜音符,透過足有一人高的草莖縫隙向音源處的倉庫看去。
為了避免留下痕迹,那兩人并沒有外放神識來查探四周,這給了她很大的操作空間。
他們用了功法來遮蔽容貌,隻見其中一人稍一揮手,整座倉庫的紫淩草就被他收入袖中。
像是在趕時間,收完藥草,那兩個人就急匆匆離開了原地。
但沒關系,正義永遠不會缺席,她已經用玉符拍下了他們的犯罪證據。
感謝風紀督提供給廣大仙友的聯絡方式,手指在玉符上輕點幾下,很快她就通過熱心留言将拍下的畫面匿名發送給了對方。
今天又是做了好事的一天呢。
接着她從儲物袋裡掏出自己煉制的靈力消失噴霧,手動清理自己留下的靈力痕迹。
開玩笑,這裡就隻有自己的靈力痕迹,那等發現一整個倉庫的紫淩草沒有了,那不得懷疑到自己頭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也不是裝作沒看見,自己還給風紀督那邊發了匿名消息,這不過是明哲保身而已。